胤禛问:“若是这鞭子,落在您身上呢?”
太子眉头紧蹙,眼神茫然地看着弟弟,半晌才道:“我能做什么事,要惹皇阿玛如此盛怒?”
胤禛说:“您随驾视察河工汛情,与大臣共商治水之计,您做的一切,于皇阿玛而言,皆是君臣之事,您做得极好。但您体力不支、身骨孱弱,受伤也好,病倒也罢,在皇阿玛眼里心疼的是儿子,哪怕被您解读为忧愁和不耐烦,二哥,难道您对弘晳没有不耐烦的时候吗?我可嫌弃弘晖那手破字,若非忙得顾不上,早揍他八百回,可您能说,我不疼儿子,不在乎他吗?”
胤礽怔怔地看着弟弟:“是、是这样吗?”
胤禛道:“二哥,您喝过醒酒汤,好生歇一歇,待面上浮肿消去,我随您去一趟畅春园。索相致仕,是朝廷大事,您大大方方与皇阿玛一同商议,才能打小人的脸,堵他们的嘴。”
胤礽揉了揉脸颊,很是没底气,问弟弟:“我歇半天,这身上的酒气能散吗,皇阿玛一准闻得见,我、我不敢……”胤禛道:“那就明日去,明日一早,弟弟来接您去畅春园。”
胤礽迟疑了片刻,才僵硬地点头:“好……那、那你随我同去。”
不久后,当胤禛伺候太子歇下,退出毓庆宫时,遇见太子妃带着弘晳和小格格从门外回来,想是去宁寿宫请安,胤禛不敢细看太子妃的面容,但听着说话的声,似有几分气息不足,昨晚太子妃一定身心俱疲,累坏了。
弘晳规规矩矩地向叔叔行礼:“给四叔请安,四叔您要走了吗?”
胤禛道:“是啊,四叔还有差事要忙。”
弘晳说道:“我也要去书房了,四叔,侄儿就不送您了。”
胤禛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好生念书,过两年弘晖进宫上学,还要靠哥哥教导他。”
只听太子妃道:“方才在宁寿宫提起太后大寿一事,皇祖母有意交给孙辈们来操办,还请四阿哥回府给四弟妹带句话,过些日子,请她一同进宫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