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手，云海翻涌，雷霆万钧，威势浩瀚，这一幕依旧被顾青云看在了眼里，只是他眼中并没有半点焦距，似是处在了某种奇异的状态。

  明明没睡着。

  可他感觉他又像是做了个梦，而相比以往的那些梦，这个梦要无比真实，真实到……梦里的一切，他都亲身经历过一样。

  在这个梦里。

  他依旧是那个纵横无敌，驰骋外界的绝世剑修，只是后来被人算计，自身的力量彻底遗失，分成了好几部分，散落在了莫名之处。

  第一次。

  他知道了梦里的那个他叫什么名字。

  顾，寒。

  轰！

  轰隆隆！

  脑海中闪过这个名字的瞬间，外间的血色神雷忽而炸裂，瞬间将他从那奇异莫名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这，怎么回事？”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他微微一怔。

  刘琮一脸苦笑，暗道顾念为你杀了内门弟子，杀了真传弟子，现在又要杀宗主的儿子……已经彻底杀疯了，你还在问怎么回事？

  他很清楚。

  真正能阻止顾念的只有顾青云一个，可顾青云偏偏陷入了那种奇怪的状态，像是……故意的一样。

  有心解释，他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暗暗叹了口气，突然怀疑当年自己带二人回来，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了。

  “你刚刚，怎么回事？”

  “……”

  顾青云没说话，云海翻腾，天象变换，他的眼神也跟着变得复杂了起来。

  在那个梦里。

  他不仅仅知道了他叫顾寒，他更知道他那些遗失的力量去哪了。

  顾念……

  或者说，顾念如今掌控的一切，拥有的一切，就是顾寒的，而顾寒，大概率就是他自己。

  到了此刻。

  他突然明白，为何看到那些异象，会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为何看到顾念的力量，会有种自己的东西被抢走的感觉，为何他和顾念的修行之路，会是两个极端！

  “刘长老。”

  想到这里，他突然问道：“你说这世间……有轮回吗？”

  刘琮一愣。

  一脸匪夷所思地看着他，暗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不想着怎么收场，还要跟我探讨这种毫无意义的哲学问题？

  “大抵，是有的吧。”

  他的回答很敷衍，可顾青云却是陷入了沉思。

  若真有轮回。

  那少爷，乞丐，皇子……乃至那个记忆最深刻的顾寒，真的都是他？

  轰！

  轰轰轰！

  ……

  雷霆爆裂中，一缕青光忽而闪耀了一瞬，一道身影也自雷光中慢慢走了出来，发丝微微焦黑，身上的蓝袍也不似先前的整洁，只是他身上的气势反而多出了几分凌厉之意。

  正是喻青林。

  通天境？

  刘琮瞳孔一缩！

  对他而言，通天境自然算不得什么很高的境界，可……他明明记得，喻青林现身的那一刻，还只是个彻地境！

  而如今……

  “临战破境？”

  喻青林看着被血色雷光包绕，威势无边，宛如天人下凡一样的顾念，认真道：“这并非只是你的特权。”

  “是么？”

  顾念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

  什么？

  喻青林面色一凝，又是细细看了面前的顾念一眼，发现……竟只是一具雷霆化身！

  “小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