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还非得算上一卦不可。
大师怒了,他飞也似的拿回了烟盒,又拍出5块钱,道:“够了吧?”
小程实思索片刻,扭头对老甲说:“他真给钱,肯定不安好心,咱们回去吧。”
“我你妈......”大师气冒烟了。
程甲倒是没走,利索地捡起地上的钱,乐呵呵地骂道:“败家玩意儿,现在谁挣钱容易,5块钱不是钱吗,算,给他算,写个字。”
“你写。”
“你爹我要是会写,这钱我刚不就赚了?快写,写完回家做作业。”
小程实总感觉这个大师心里有鬼,可为了赚5块钱补贴家用,还是落笔写下了一个字。
也是“实”。
程实的实。
看到这个字后,大师脸色直接黑了。
他觉得自己被做局了。
不过很快他的脸色就变了,紧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道:
“出头却被天压,天外还镇着一点,怎么感觉......”
大师的声音不大,小程实竖着耳朵都没听清,见大师跟魔怔了一般,撇撇嘴道:“叽里咕噜说什么呢,算了,走吧,回家做作业去。”
于是他直接拉着程甲走了。
倒是老甲离开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瞥了大师一眼,而后才慢悠悠地跟程实溜达回去。
是夜。
程实在孙玉盈家里写作业,程甲蹲在家门口继续抠脚,孙玉盈看不下去,上去踢了他一脚。
“你就不能洗洗?”
“家里没水。”
孙玉盈气急败坏:“我家有!”
“那是你家。”
“好好好......你们爷俩一个个的,气死我算了。”
听到这,程甲乐呵地抬起头,笑问道:“小实咋了?”
孙玉盈没好气地坐在椅子上,气冲冲地扇着扇子道:
“这两天小实总有同学过生日,我看出来了,小实也是想过生日的。
我说我明天带他出去吃顿好的,他不干。
眼里羡慕得都快冒水了,也不愿跟我出去吃一顿,说心疼钱,怎么,我还用他出钱?”
“......”
程实不去过生日,程甲倒是不意外,可他怎么不知道小实是啥时候生日。
于是程甲问道:“你咋知道小实啥时候生日,你去那个福利院查了?不对啊,福利院也没记录啊。”
“我知道个屁!”孙玉盈啐了一口,“我只知道明天是你接小实回家一周年,生日不过是个日子,选哪天不是选?
我看明天就挺好,这小兔崽子不领情,算了,爱吃不吃。”
程甲一愣,手脚顿住看向屋里的程实,后知后觉到原来两个人已经相依为命一年了。
若不是孙玉盈说破,他都不记得小实是领养回来的。
“嗯,是这个理,生日得过,可他不吃就不吃吧。
那个......借我点钱。”
孙玉盈摇扇子的手一停,皱眉道:“又去买可乐?不是我说你,小孩子少喝可乐。”
“他爱喝。”
“......”孙玉盈语气一滞,翻了个白眼,“借多少?”
“一箱的钱减5块。
买一箱就够了,小孩子少喝可乐。”
“......???”
孙玉盈气急,从兜里掏出一把红票子,砸在老甲脸上,站起来掐腰骂道:
“还有零有整的,老娘口袋里没零钱!
滚,拿了钱给老娘滚!
我见你们爷俩就烦!
你说你,舍得给别人过生日,就不舍得给小实正儿八经的过个生日?
以前你那买人硬币,送人彩票的劲儿呢?
敢情好东西都给外人了是吧!”
孙玉盈这话听着像是在骂自己,程甲也不搭话,拍拍屁股就走。
临走下台阶,他缓了一步,摇头叹息道:
“你都说了是以前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孙玉盈看了看老甲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屋里的小实,烦躁地一脚踢翻了老甲身旁的椅子。
而就在这时,她却发现那椅子上居然掉下了一张身份证。
她皱着眉头拿起身份证看了一眼
“这不是巷子口那算命的破神棍吗,他怎么把人家的身份证捡回来了?
安宁?
五大三粗一爷们,怎么取这么秀气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