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弗寒忽然开口:“当初您执意留在长安的时候,可曾想到过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李知澜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迟疑片刻,问:“什么意思?”
“您明明可以跟随裴怀谨远走高飞,一同商讨谋反事宜……”沈弗寒顿了顿,“难道是为了留在长安做他的眼线?”
李知澜瞳孔微缩,这件事瞒得好好的,他怎么会知晓此事?
她极力否认,声音发颤:“裴怀谨?谋反?本宫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五日前,微臣抓到了他,为了自保,他供出了您的名字,”沈弗寒叹了口气,“微臣也不想相信的,奈何找到了证据。”
不给李知澜思考的时间,他又继续说道:“长公主以为,没有皇上的授意,微臣真的会这么大胆,喂给您蚀骨散?”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李知澜呼吸急促,“就算如此,皇上也不会要本宫的命。本宫可是他的亲姐姐,不管本宫做什么,他都要给本宫兜底!”
“长公主真是天真,凭什么以为谋反会包括在内?”
沈弗寒冷冷道:“长公主不是一直想见皇上吗,不如微臣将皇上请过来,当面与你对峙。”
李知澜判断不出他话中的真伪,只能说道:“本宫、本宫忽然不想见皇上了。”
“长公主这是心虚了?既然您没有做过此事,为何会害怕?”
沈弗寒步步紧逼,面首也在不断靠近。
李知澜彻底崩溃,口不择言道:“换个人做皇帝又如何,李知序不听本宫的,本宫就能把他拉下马!”
“本宫若是男子,哪里还轮得到这些男人,皇位一定是本宫的!”
沈弗寒忽的笑了。
李知澜被他笑得心里发寒,故作镇定地问:“你又想做什么?”
沈弗寒没有说话,侧过身让开一条路。
阴影里,皇帝稳步走来,一步又一步,像催命的阎罗。
沈弗寒和温嘉月一同行礼:“参见皇上。”
李知澜面色灰败地望着那道明黄色的身影,心里却还有几分希冀,万一皇上只是刚来呢?
她立刻爬了过去,抓住那片衣角。
“皇上,皇上,沈弗寒给我下了蚀骨散,你快将他绳之以法,快啊!”
皇帝睥睨着她,眼底最后一抹沉痛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帝王的冷酷无情。
他一句废话都不想多说了,酝酿片刻,缓缓开口。
“永祯长公主李知澜,言行无状,草菅人命,意图谋反,罪无可恕,贬为庶人,处以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