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倒也知道难为她了，也没有咄咄逼人。

“刚和呼雷闹腾一场，现在正好神清气爽，别担心，我不生气。”

他还得反过来安慰灵砂，让她不要感到担忧。

灵砂：……

更担心了好吗。

而一同随行的丹恒一直没有说话。

大概是真心实意的不想和罗浮的持明扯上任何关系了。

星槎缓缓停靠，灵砂率先走下，在一片废墟之中，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

丹恒也跟着跳下星槎，看着一望无际的波月古海，暗自叹息。

云之则突然问道：

“龙女呢？还在神策府吗？”

灵砂：“龙女大人……哎？？？”

她突然一声惊叫。

看她的模样，云之也不用多问了。

“好吧，算我多嘴。”

他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丹恒，一会儿见到龙师，别管是谁来，先戳一枪试试手气。”

丹恒：……(ー_ー

“之……认真的？”

“当然认真。”

云之皮笑肉不笑，一脸虚伪：“你那个击云我看有大劫将至，趁早能用一次算一次吧。”

“我没有让岚跟着一起来，就为了你啊。”

“为了你好”这话着实有点儿深入骨髓，丹恒后背一凉，默默点头，不再提问。

云之完成了最后的阴阳怪气，率先上前。

在鳞渊境那龙尊雨别的造像之下，看见了个熟悉的身影。

——龙师涛然。

哎呀，还是个熟人。

听见身后脚步声靠近，龙师转身走上前来。

“龙师涛然，再次恭迎……”

“咻——轰！”

涛然话还没有说完，一柄长枪凌空划过，当场把他钉在了他身后的石柱上。

正准备开口询问的灵砂当时都愣住了。

“真君……”

涛然发出杀猪似的惨叫。

云之满意的点头：“上次见面，涛然龙师还叫我与司命相当满意，只当持明还有那么一两个清醒的家伙，倒也不至于真叫我把你们赶出去。”

“如今我也不好朝令夕改，又重提旧话来。”

“所以，你们总得让我出出气，不是吗？”

不然这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的，真是浑身刺挠实在是难受啊。

丹恒叹息道：“我也未想到涛然长老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瞧瞧，那副不人不鬼的样子，实在让人头痛。

“不过，之，按照联盟和持明的盟誓，不得在持明领地内令持明流血受伤……说来我是无名客，想来也管不……”

丹恒眼看即将说服自己。

云之果断出声打断了他的自我说服。

“持明的领地？你告诉我，哪里是持明的领地？”

云之嗤笑道：

“这仙舟每一寸每一毫，哪个地方是持明的领地？”

还持明的领地？

“仙舟联盟是我的，我保护仙舟人民，是因为这里，是！我！的！”

云之有些孩子气的加重了语气，强调这个毫无疑问的事实。

说完，他扭头，看向死尸一样挂在那里的涛然：

“所以，别说只是伤他一下，便是在这里把他活剐了，也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