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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8章 焦进岗老将出马,胡延坤精心谋划(2 / 2)

刘超英双手插兜,倒不是这么乐观:“县长,您这么说我可得跟您掰扯掰扯。现在石油公司确实亏损,但您想啊,等东洪县高标准公路一通车,平水河大桥修缮之后,南来北往的大卡车、小轿车还不得排着队加咱们的油?到时候油价一涨,这些亏损都能变成真金白银。把县石油公司留在手里,才是给子孙后代留饭啊。”

我拍了拍刘超英的肩膀,让这位老搭档冷静下来:“超英,你的眼光长远我明白。可你想过没有?石油公司的命根子是钻采厂的核心技术和地下储量。如果能把几处破旧办公楼、几个偏远加油站,再捆上400万债务,一股脑塞给省石油公司,咱们不吃亏。只要政策的口子一开,咱们抓住钻采和炼化这两个厂,很快就能拉起一支新队伍嘛。大不了就是再建设几个加油站嘛。”

刘超英显然不甘心,指着远处方向依稀可辨的石油公司气派的小办公楼:“县长,别的不说,单说这楼,当年可是全县最气派的建筑,光这楼就值不少钱。石油公司的条件,比咱们县政府都阔气,会议室的皮沙发都是进口货!我这觉得,实在是可惜了。”

我苦笑一声:“超英县长啊,这些年看着是风光,可再过十年二十年,还不是和招待所的老房子一样,墙皮剥落,管线老化。土地是值几个钱,但它跑不出东洪县的地界,省石油公司拿走的不过是个空壳子嘛。”

我加重语气,“你们看没有,省石油公司早就做过调研了,咱们这点家底,人家摸得比咱们自己还清楚。与其藏着掖着,不如主动摊牌,坦诚才能换来信任。嘉明啊,下一步你的任务很重,一定要理清楚,咱们都理不清楚,想着让别人接手,人家也不是傻子。”

三人一边往各自的汽车走,枯黄的落叶在脚下发出脆响。田嘉明快走两步,为我打开了车门。我看着田嘉明,语重心长道:“嘉明啊,人代会时间不长了,是有些不和谐的声音在,不过你放心,县委和人大能统筹好全局工作。你这边一定要把县石油公司的问题查清楚,彻彻底底地查。从财务科的每一张发票,到加油站的每一笔流水,都得掰开了、揉碎了看。只有我们自己心里明镜似的,才能掌握主动权,挤掉里面的脓包,清清爽爽地交接。这些资产卖个400万,再带上一批职工,咱们县里不亏。”

田嘉明挠了挠头,面露难色:“县长,是有一些阻力,您知道,背后的事牵扯到不少人,我们还没有动真碰硬,您说,咱们查到什么地步?”

我又从汽车上走下来,看着田嘉明道:“一切合法必要的措施,都可以采取,无论是谁,只要有问题,都可以查办,刀子递给了你,看你怎么用了。一切全凭你做主,压力,我来顶。”

田嘉明意味深长的道:“县长,明白了!”

晓阳一再劝说,把烫手山芋扔给省石油公司,表面上看对方占了大便宜。但随着改革开放的浪潮奔涌向前,石油专营制度迟早被打破。到那时,东洪县凭借得天独厚的资源,完全能东山再起,而省石油公司接手的,不过是一堆短期难以变现的资产。这种“以退为进”的策略,看似耍无赖,却是守护一方百姓利益的无奈之举。这些话,我终究没说出口,只是拍了拍田嘉明的肩膀,转身钻进了汽车。

与此同时,县石油公司这边,刑警大队长廖文波正眉头紧锁地盯着财务科空荡荡的办公桌。下午三点,他又带着两名同志赶到时,只看到散落的账本和半杯凉透的茶水。财务科科长的突然消失,像一记重锤敲在他心上。“肯定是躲起来了。”廖文波咬着后槽牙,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配枪。他本想一开始就采取强硬措施,但考虑到牵扯面太广,还是决定先礼后兵。然而从昨天下午等到今天,办公室里始终不见人影,夕阳的余晖透过百叶窗,在地面切割出长长的阴影。无奈之下,他只能返回县公安局,向田嘉明汇报。

下班的时间,田嘉明脱下了警服,换上了便装,正对着镜子整理领带,今晚他要去东原市赴一场重要的饭局。听到廖文波的汇报,他一边刷牙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找不到人,明天再去找,如果他一直躲着不见,那就直接采取强硬措施抓分管领导,给脸不要脸,那就不给他们脸了。”漱口之后,田嘉明也就走出了办公室门外。

说完,抓起公文包就往外走,皮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急促而慌乱。夜幕降临,东原市迎宾楼的霓虹灯在夜色中闪烁。周海英组的这场饭局,田嘉明没有迟到。

作为省委秘书长周鸿基的儿子,周海英穿着笔挺的西装,举手投足间透着股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前两天,他特意将龙腾公司旗下的建筑公司推荐给田嘉明,今天将田嘉明叫过来吃饭,自然是要问进度了。

包间门口,丁刚叼着烟,眯着眼打量着陆续到来的客人。这位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平日对田嘉明不错,老远就伸出手:“嘉明啊,最近你们干得不错呀,市局已经收到了不少关于你们县公安局的信息简报。下周的工作例会上,你可得跟兄弟们传授传授经验……

田嘉明谦虚了几句之后,丁刚道:可以啊学学曹河县,上去就端了几个黄窝,七八家卡拉ok,连带揪出不少领导干部,痛快!这李显平的脸,都要被打肿了。”

田嘉明笑着递上一支烟,眼角余光瞥向旁边的光明区区委书记常云超,常云超刚上厕所回来,看到田嘉明,只是微微笑了笑。

丁刚说道:“云超书记,您也得学学人家红旗书记,扫黄之后,就把一大群干部的把柄攥在手里,看谁还敢不听话。”他的语气半开玩笑半认真,话里话外都在试探这个圈子的深浅。

常云超推了推金丝眼镜,皮笑肉不笑地说:“丁局啊,光明区和他们曹河县情况不一样,光明区就没有涉黄的场所。”他的声音不温不火,却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田嘉明搓了搓手,试探性地问:“周书记在和谁在里面?”

丁刚吐了个烟圈,神秘兮兮地说:“还能有谁?棉纺厂的杨伯涛呗。现在市纪委盯着棉纺厂不放,那厂子的窟窿比石油公司还大,杨伯涛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找海英帮忙给林华西打招呼呢。”“今天这到底是个什么局啊?”田嘉明皱着眉头,心中隐隐觉得这场饭局不简单。“晚上林华西书记也要来,还有监狱的胡狱长。”丁刚压低声音,“海英这局组得妙啊,用心良苦啊,都是为了帮老杨平事。”

田嘉明心里一震,市纪委书记参加,光明区区委书记参加,田嘉明突然意识到自己能受邀参加这场饭局,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如果没有周海英的牵线搭桥,他一个小小的县公安局长,哪能和市纪委书记、区委书记这些大人物坐在一起?可想到自己的老熟人孙汉还在城管处和小商小贩斗智斗勇,他又不免有些唏嘘。

正想着,包间的门开了,杨伯涛和周海英笑着走出来。杨伯涛的西装皱巴巴的,额头上还沁着细汗,显然刚才一番求情并不轻松。周海英整理着领带,目光扫到田嘉明,立刻招手:“杨总,我给你介绍,这位是田嘉明,东洪县公安局一把手,丁刚局长手下的得力干将!”杨伯涛眼睛一亮,立刻握住田嘉明的手,用力摇晃:“久仰久仰!田局长以后可要多多关照啊!”

田嘉明腰杆不自觉地挺直了些,一种从未有过的优越感油然而生。曾经在他眼里高不可攀的市政法委书记李显平,此刻似乎也没那么遥不可及了。

一行人出了门,准备迎接林华西。

楼下停车场,一辆黑色皇冠缓缓驶来,车灯刺破夜色。周海英立刻整了整衣领:“领导到了,大家准备一下。”车门打开,市纪委书记林华西身着中山装,步伐沉稳地走下车。他的五官轮廓分明,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每一个扣子都扣得一丝不苟,透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林华西与常云超、周海英握手后,目光扫过田嘉明。周海英见状,连忙介绍:“林书记,这是东洪县公安局的田嘉明同志。”

林华西微微点头,伸出手:“田嘉明同志,我是知道的,前些天我给你谈了话的嘛。”他的声音低沉,却字字千钧。田嘉明受宠若惊,双手紧紧握住林华西的手:“书记,您还记得我!我到东洪赴任前,您语重心长的教诲,我一直记在心里。”

林华西没再多说,在周海英的引领下往包间走去。临走前,周海英转头叮嘱:“丁哥,嘉明,你们先等等,一会儿胡狱长也到。”

望着林华西的背影,田嘉明心中翻涌。他隐约猜到,周海英组这场局,是进一步为了帮林华西打通监狱的关系。毕竟林华西的两个兄弟还在狱中,而周海英父亲的影响力,足以在监狱系统说上话。官场如棋局,每个人都在算计,又都被他人算计……。

另一边,胡延坤家中,暖黄色的灯光笼罩着客厅。县政协主席胡延坤坐在红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着盘残棋。田利民、吕振山、胡玉生、沈鹏围坐一圈,气氛凝重。胡延坤的爱人刚撤下满桌酒菜,换上一壶新泡的铁观音,茶香四溢,却驱散不了屋内的紧张。

“刚才说的事,都已经差不多了,现在关键的是你们要团结起来,软硬兼施。”胡延坤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明天我会带着县政协的调研组到公安局调研,显平也会给朝阳县长打电话。你们要做的,就是让石油公司的干部职工团结起来,给县委政府一些压力。不然的话,到最后大家的结局都会很难看。”

吕振山捏着茶杯的手微微发抖:“老胡,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万一惹恼了上面……”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胡延坤重重放下茶杯,茶水溅出几滴,“石油公司改制牵扯多少人的饭碗,咱们不主动出击,就只能任人宰割。记住,明天一定要让场面闹起来,越热闹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