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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7 章 李显平表露心机,杨伯君遭遇威胁(2 / 2)

李显平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眼看了看沈鹏,眼神里没什么情绪:“嗯,老黄的事,影响很坏,我已经向市委做了汇报。李爱琴姐妹一直上告,组织上总要给个说法,给群众一个交代。现在参与打人的两个同志,已经被政法委请过来说明情况了,只是目前俩人嘴很硬啊。东洪县的同志,也一直在上下活动。等组织上调查清楚了,会处理田嘉明的。”

“是,人命关天,是要查清楚。”沈鹏附和着,随即话锋一转,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忧虑,“大舅啊,我虽然离开东洪公安了,但毕竟在公安系统干了这么久,听说这事,心里也挺不是滋味。年轻人嘛,血气方刚,执行任务时可能把握不好分寸,但本质是好的,也是为了维护秩序……”

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看似在为那两个小干警开脱求情,实则坐实了“动手打人”的可能,又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李显平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没有立刻接话。

沈鹏察言观色,立刻自告奋勇:“大舅,您看……要不我去看看那两个小同志?以老局长的身份,跟他们聊聊?安抚一下情绪?让他们放下包袱,好好配合咱们政法委的调查?毕竟我曾经是他们的领导,说话可能他们还能听进去一点。别因为这事,影响了咱们政法队伍内部的团结,也影响了对老黄县长事情真相的调查。”

李显平放下茶杯,目光锐利地看了沈鹏一眼。那眼神似乎能穿透人心,让沈鹏心头微微一紧。

“你倒是念旧情。”李显平的语气听不出褒贬,他拿起桌上的红塔山,抽出一支点燃,缓缓吐出一口烟圈。烟雾缭绕中,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种深沉的冷意。

“东洪的事,复杂啊。田嘉明这个人……”李显平停顿了一下,弹了弹烟灰,动作带着一丝不经意的轻蔑,“主持工作也好几个月了吧?一次也没主动来市里向我这个书记汇报过工作!眼里还有没有组织?有没有上级?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以为在东洪搞了点事情,就了不起了?”

他的声音不高,但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冰碴子,砸在沈鹏心上。沈鹏心中暗喜,知道自己赌对了。

李显平吸了口烟,烟雾后的眼神愈发幽深:“至于老黄的事……李爱琴、李爱芬姐妹俩,她们要告,那是她们的权力。只要她们一直告下去,有理有据地告,组织上就得重视,就得查!查不实?呵……”

李显平冷笑一声,那冷笑里包含着太多沈鹏心领神会的东西。

“查不实,那也是因为某些人干扰阻挠、毁灭证据、对抗调查!但只要这‘告状’的声音一直存在,只要这‘暴力执法’、‘迫害老干部’的疑云一天不彻底澄清,”李显平的目光透过烟雾刺向沈鹏,“田嘉明这个人,东洪人大就不能提名田嘉明到副县长、公安局长的位置上!”

沈鹏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上来,但随即又被巨大的、扭曲的快意所取代。他明白了李显平的暗示:政法委的调查或许未必能直接扳倒田嘉明,但只要李爱芬姐妹持续不断地告,田嘉明就永远洗不清嫌疑,就永远背着这口“可能逼死老干部”的黑锅,在政治上就永远存在致命的污点!在即将召开的人代会上,提名表决这一关,他就别想顺顺利利地过!或者说东洪县人大,就不能将这个议题拿到会上。

“大舅,我明白了!”沈鹏重重地点头,脸上露出既凝重又“深明大义”的表情,“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下午我就去找那两位同志,跟他们好好谈谈,让他们认清形势,放下思想包袱,配合调查,也……让他们感受到组织的关怀和温暖,别被某些人带偏了路。”

“不用。”李显平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重新拿起筷子,“这事是组织上的事,你现在的身份不合适,不要去蹚浑水。吃饭吧。党校那边下午的课别耽误了,这次上课,好好表现,钟书记已经表态了,要抽时间参加你们每一组的讨论,你要好好准备。”

“好!”沈鹏连忙应道,拿起筷子,原本还盘算着下午该如何以“老领导”的身份,去“关心”那两位身陷囹圄的小同志,如何在不动声色间,给田嘉明那口本就沉重的黑锅,再添上几块压垮骆驼的巨石。

沈鹏又道:“大舅啊,钟书记听我们发言的时候,我该注意些什么?”

李显平一时也把不准,就说道:“这样吧,下午我喊孙主任找市委办的向建民找些钟书记最近的讲话给你送过去,你认真的总结一下。要达到一鸣惊人让钟书记眼前一亮的效果就对了。”

李显平慢条斯理地吃着饭,烟雾缭绕中,那张沉稳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有深不见底的城府。

下午的时间,县石油公司大会议室弥漫着一股陈年的机油味混合着烟草的气息。铁皮取暖炉在角落里苟延残喘,勉强驱散着深冬的寒意,却烘不暖满室的凝重。主席台下方,稀稀拉拉坐着二十来号人:县石油公司党委委员、几个关键科室负责人、下属钻采公司、炼化公司领导班子成员。

田利民坐在正中的长桌后,脸色比昨日在县长办公室时更显灰败,但眼神深处却多了一丝被逼到墙角后的决绝。“戴罪立功”四个字像烙印般刻在他脑海里,这是他唯一可能抓住的稻草。他目光扫过会议桌两侧,左边是杨伯君和县工作组的几个干部的座位,现在还空着。

右边则是面色铁青的吕振山和另外几个平日里称兄道弟、此刻眼神却充满怨毒的班子成员。这些人通过各种渠道,早已摸清了昨天县政府专题会议的底牌——县里并没有承诺不再追究责任!那“严肃追究相关责任人责任”的利剑,依旧悬在头顶。会议还没开始,空气中就已弥漫着无声的对峙。

杨伯君推门而入,表情平静,眼神锐利地扫视全场。廖文波则落后半步,身姿挺拔,目光锐利般捕捉着每个人的细微反应。

田利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噌”一下站了起来,脸上挤出热情却僵硬的笑容:“杨组长,廖大队长,快请坐!”他指着预留的几个位置。这份过分的恭敬,与台下那些坐着不动、眼神冰冷、甚至带着几分不屑的干部形成了刺眼的对比。吕振山鼻子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扭过头去。

杨伯君客气地点点头,和廖文波在左侧坐下。田利民清了清嗓子,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有力:

“同志们,现在开会。今天召开党委扩大会议,除党委委员外,公司中层正职,下属三家企业领导班子主要负责同志参会,还有职工代表。今天会议的主要任务是传达贯彻昨天县委县政府专题会议精神,研究部署我们石油公司划转及超编人员清退安置工作。县政府工作组组长杨伯君同志和副组长廖文波同志亲自到会指导,充分体现了县委县政府对我们工作的重视和支持,大家欢迎!”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透着敷衍和冷漠。杨伯君微微颔首,并未多言。

田利民翻开了面前那本记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本,开始复述昨天会议的核心精神。他先是讲了省里划转的紧迫性和必要性,接着重点强调了县长提出的“四个刻不容缓”——尤其是“解决石油公司问题刻不容缓”和“加强干部队伍建设刻不容缓”。这两个“刻不容缓”像两记重锤,敲在台下某些人本就紧绷的神经上。

“县长特别强调,要‘稳定划转,稳妥清退’!这是县委县政府定下的总基调,也是我们当前一切工作的根本遵循!”田利民的声音提高了一些,试图注入力量,“具体到我们公司,就是要坚决落实‘老人老办法,新人新办法’的分类施策原则!”

他开始宣读县里定下的方案细节:112名原钻采、炼化公司职工随资产划回原单位;40名“挂靠”人员回原行政事业单位;重点,就是那124名没有来源单位、交了“安置费”的人员。

“对于这124名同志,”田利民的声音有些干涩,他能感觉到台下数道冰冷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原则上不再保留其石油公司‘正式职工’身份,这是划转的前提!但是!考虑到历史因素和稳定大局,县政府将协调县属企业、集体企业甚至新成立的个体企业,提供一批过渡性、辅助性的岗位,可以是合同工、临时工,待遇参照同类岗位!这是政府为解决历史遗留问题、体现组织关怀、维护大家饭碗做出的最大努力!愿意接受的,给予机会;不愿意接受的,视为自动放弃安置!”

他顿了顿,目光不敢看吕振山,硬着头皮继续道:“同时,县政府将全力追缴被非法收取的‘安置费’!工作组和公安机关将穷尽一切合法手段,把这笔职工的血汗钱追回来,一分不少地退还给大家!工作组会向所有相关职工明确传达这一点,给大家一个交代!”

“交代?拿什么交代?拿个临时工糊弄我们?!”一个尖锐的女声猛然炸响,是销售公司的一个女副经理,她猛地站起来,脸色涨红,“我们当初交的是真金白银!买的是正式工的铁饭碗!现在说没就没了?就给个临时工?那点钱够干什么的?追缴?钱在谁手里?胡玉生躺在医院,他有钱退吗?谁保证能追回来?万一追不回来呢?我们找谁要去?!”

“就是!”后面的一位代表一拍桌子,跟着站起来,他可是收了“好处”安排了好几个亲戚进来,“田书记!你这话说的轻巧!‘视为自动放弃安置’?这是要逼死我们吗?我们这些人拖家带口,就指着这份工作!划转是省里的政策我们不反对,但县里不能把包袱都甩给我们职工!我们也是受害者!当初要不是公司某些领导拍胸脯保证,我们能往里砸钱吗?现在出了问题,责任全推给我们职工?这不公平!”

“对!不公平!”

“我们要正式工作!”

“现在就要说法!别想糊弄过去!”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几个中层和下属企业领导纷纷附和,矛头直指台上的田利民和方案本身。会场秩序眼看就要失控。

吕振山一直阴沉着脸坐着,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激动叫嚷,但那冰冷的眼神和嘴角的冷笑,让整个会场温度骤降。

“田书记,”吕振山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嘈杂,带着浓浓的讽刺,“昨天在县里,县长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么急着回来卖我们?‘戴罪立功’?呵,立谁的功?立你自己的功吧?”目光扫过对面的杨伯君和廖文波,最后死死钉在田利民脸上,“你说的‘协调岗位’?县里那些破厂子什么情况,在座的谁不清楚?去了就是等死!至于追缴安置费……田书记!党委领导下的经理负责制,党委就能洗干净了?”

他看向杨伯君和廖文波:“还有某些领导!我们配合工作!但你们查账?查白条?好啊!查!查个底朝天!看最后查出来的是谁的死活!别逼急了,兔子急了还咬人!”

“吕振山!”田利民没想到,吕振山竟然敢在党委扩大会议上公开唱反调,被这番赤裸裸的威胁和揭老底的话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由白转红再转青,他猛地一拍桌子:“你放什么厥词!这是党委会!不是让你撒泼的地方!县里的方案是经过集体研究的,是当前唯一能解决问题的办法!我田利民作为党委书记,必须执行县委县政府的决定!也必须对公司全体职工负责!你带头闹事,干扰会议,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吕振山环视全场,“我想问问在座的各位,大家甘心吗?甘心被这么当成包袱甩掉?甘心看着某些人踩着我们的肩膀去‘立功’?这方案,我作为工会主席,我要代表工人的集体利益,我不接受!我相信,在座的很多人,也不接受!除非,县里拿出真金白银,要么保证我们正式工身份随省公司划转落实,要么现在就全额退钱加赔偿经济损失!否则,别怪我们不配合!”

“对!不接受!”

“必须保证身份或者退钱!”

“我们坚决不答应这个方案!”

台下再次群情激愤,在吕振山的煽动下,反对声浪更高。

整个会场彻底陷入僵局。田利民气得胸口起伏,指着吕振山说不出话,他那点刚刚鼓起的勇气在吕振山逼视和台下汹涌的反对声浪下显得不堪重负。其他几个原本动摇或观望的干部,看到吕振山如此强硬,田利民如此“软蛋”,也纷纷投来或冷漠或幸灾乐祸的目光。

就在这剑拔弩张、火药味浓得几乎要点燃的时刻,一直的杨伯君终于表态了。

他没有拍桌子,没有高声呵斥,只是平静地整理了一下面前的笔记本。然而,拿起陶瓷杯盖,轻轻的敲了敲,竟让喧嚣的会场瞬间安静了大半。

杨伯君的目光最终落在面红耳赤的吕振山身上,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骨髓的寒意和不容置疑的权威:

“吕振山同志,你的情绪,可以理解。但你的话,过了线了。”

他微微停顿,确保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砸进在座者的耳朵里:

“威胁组织?威胁工作组?干扰党委依法履行职责?吕振山,你当这是什么地方?当这党委扩大会是什么?菜市场讨价还价?还是旧社会帮派堂口?还要不要组织,还懂不懂规矩?”

杨伯君的语气陡然加重,每一个字都像重锤:

“县委县政府的方案,是经过反复研究、多方权衡,既考虑政策刚性、又兼顾历史现实、更着眼东洪稳定大局做出的决策!不是来跟你们讨价还价的!田利民同志作为党委书记,传达、执行上级决定,是职责所在!是党性要求!容不得你在这里指手画脚、污蔑构陷!”

他目光扫过几个跟着起哄的人,眼神冰冷:

“谁不接受?谁不答应?可以!按照组织程序,个人可以提出意见,在安置协议书上签字决绝就像!但前提是,必须服从组织决定,必须保证当前生产经营秩序和职工队伍稳定!像这样公然煽动对抗、破坏会议、阻挠工作推进,是什么性质?吕振山,还有刚才跟着拍桌子、喊口号的那几位同志,你们自己掂量掂量!”

杨伯君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带着一种无形的、来自县政府的巨大压力:

“我再强调一次:‘稳定划转,稳妥清退’!这是底线!县委县政府有决心、有能力推进这项工作!对于方案中提出的过渡性岗位和追缴安置费的承诺,县政府会全力落实!但是,对于那些拒不执行组织决定、煽动对立、破坏稳定、甚至妄图通过威胁手段干扰调查、对抗组织的人……”

他锐利的目光锁定脸色铁青的吕振山:

“工作组和公安机关,也绝不手软!该采取组织措施的,绝不姑息!该追究法律责任的,严惩不贷!上午的时候,县长已经传达了最新指示‘不换思想就换人’,这句话,不是说着玩的!

吕振山深知,自己这个时候不带头,那接下来,划转过后,自己和胡玉生一样,必然是得到清算。刚想开口,这个时候,田利民张望了一下,就道:“那我们继续开会。同志们,划转方案已经是县委政府能够作出的最大妥协,当初这钱,你们也没有交给县上,县里同意这么干,已经是有担当和胸怀了。”

吕振山坐在位置上,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红。杨伯君的强势和廖文波那毫不掩饰的警告,让他第一次感到了彻骨的寒意和巨大的威胁。他看着失魂落魄、却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的田利民,再环视一圈噤若寒蝉的“盟友”,一股巨大的、夹杂着恐惧和暴怒的邪火猛地窜上心头。

吕振山猛地站起身,说道:“怎么,现在都不让人说话了是吧?杨伯君,杨组长,你的腰杆就这么硬吗?难道你就没有把柄?”

杨伯君不慌不忙的道:“振山同志,我提醒你一句啊,说话要讲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