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时半刻,萧瑾玥只觉得大雍真是烂透了,让她有一种干脆将一切清扫干净,强力推行曾经自己享受到的那一切,不用去管百姓的思想到底有愚昧,不用去管科学技术是否跟得上。
再造乾坤,比起缝缝补补,真的再轻松不过了。
第二天,永容王摇着他的羽扇,罕见地一如往常出现在清河王府的后花园。
萧瑾玥心情不太好,正在园子里看账本,侍女给永容王见礼的声响惊动了她,她起身的时候,顺手就将账本遮掩起来了,走过去将永容王拦在了一旁的水榭里。
永容王看着那边留下的两个侍女正紧张地收拾桌面,这边茶水点心一如往常,却让他怅然若失。
萧瑾玥只是顺着永容王表演,问道:“王叔许久没来,这是什么表情?”
这话说的,永容王越发心塞,却也知道是自己先一步做了选择,如今倒是没脸面来质问什么了。
不过权力生物嘛,面皮厚只是基本功,他只当萧瑾玥是在寒暄,笑着问道:“你家王妃出远门,你可还习惯?”
萧瑾玥可不理会这样程度的调笑,只当永容王是寻常寒暄调笑,笑道:“我清河王府的王妃嘛,本该是超品的诰命,非要算计品阶,也该是正一品。更何况他还是个朝廷命官,王叔这话该不会是撺掇我去宫里找父皇闹腾吧?”
不管是宫里还是永容王府,都凑不出一个正室嫡妻来,皇后在潜邸之时就死于先帝晚年之时那场攸关储位的动乱,而永容王妃则在先帝三年孝期过后的第一年,死于难产。
萧瑾玥懒得去管永容王今儿上门有什么目的,只一味寒暄。
而永容王则已经明白跟萧瑾玥已经走不到一起去了,他的目的在于江南船厂。
能被萧瑾玥盯上的,就一定是极好的,永容王府不缺银钱,但那是从前,如今想要举事,这花销可就数倍于从前只管自家的时候了,没钱,如何去养从临淄王手里缴获的私兵呢?
可想要从萧瑾玥手里抢夺这出海的事情,无异于虎口夺食,从萧瑾玥从前针对太后跟临淄王一脉的手段来看,若没有绝对的把握对她一击必中,废了她的所有,那就只能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说服她了。
而这样的理由也唯有从“家国大义”的角度来找,不然贞顺帝那边就过不去,毕竟有些东西掌握在亲女儿手里,肯定比掌握在亲兄弟手里强得多,也方便得多。
萧瑾玥应付了永容王只觉得更加心累,干脆递了牌子进宫找贞顺帝告状,永容王都觊觎她手里的船厂跟船队了,她不可能一点动作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