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墨紫苑，黄嫦等人惨死时的场景。

随后，便是众人决定布下十方大阵后的“决绝”。

“这算什么，激将？”

李牧闭了闭眼，却觉得这不像是丘禾能做出来的事。

转过头，看向训蒙器灵。

“抱歉……”训蒙器灵轻蹙了下柳眉，淡淡开口。

李牧没有言语。

除了黄嫦和商赞，没人知道他离开是为了寻找不依赖天地灵气修炼的办法。

只有接触过阴桑本源的他才最清楚，这天地灵气的源头，只因一株生长在妖族百纳的灵树。

对他不信任是应该的。

毕竟，他与旁人不同。

即便九州沦陷，他依旧可在妖族做他的妖皇。

更惶论，他之前还‘假死’……

二人对视了一眼，李牧袖袍一挥，将训蒙器灵推入魔族大军之中。

借此机会朝着大阵中遁逃。

“哈哈哈哈哈。”

艾米纱见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一抹讥笑，

“灵体？”

“你承载的法器应该不在附近吧。”

“.....为了救他，你甘愿赴死，他却将你推出来挡刀。”

“啧啧啧，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小可怜。”

训蒙器灵一言不发，心底满是怅然。

小禾，难怪你这么信任他。

你没有看错人。

一众魔族士卒跃跃欲试，艾米纱却在这时摆了摆手，制止了士卒要上去将训蒙器灵生吞活剥的举动。

器灵强行离开载体，等待她的便只有从这世间消失。

既然李牧已经逃走，艾米纱反而不着急了。

就在艾米纱一边看着训蒙器灵的身影逐渐虚幻，一边等待着十方大阵最后的消亡。

忽然，原本已然不足半米的大阵光罩开始迅速恢复。

艾米纱瞳孔一缩，惊呼出声，

“这不可能！”

“十方大阵吸取天地灵气，明明已经触怒了天道！”

“难道是刚才那人族男人！”

“他做了什么！”

“为何那天罚还不出现！”

见状，训蒙器灵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便是小禾所说的信息不对等。

魔族之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引来天罚的不是大阵本身，仅仅只是一个人。

当然，就算是明确的告诉他们，怕是也没人回信。

哪怕是再强大的修士，也不会让天道多看其一眼。

“不可能！”

“不可能！”

“给我轰开这大阵！”

艾米纱难以理解眼前的情景。

就在这时，虚空之中，一柄直贯苍穹的金色长剑，缓缓斩下。

仅是这一剑，魔族百万士卒便死伤近半。

原本郁郁葱葱的草原，煞气冲天。

“艾米纱公主！”

“闭嘴！我不信人族有如此强的实力！”

话落，金色巨剑再次斩下。

艾米纱一声令下。

魔族大军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

阵阵黑色烟气直冲云霄，凝聚成一柄细长刺剑。

两柄剑影在虚空中激烈碰撞。

金色长剑很快便生出颓势。

“低贱的种族！”

艾米纱冷笑一声，抬手做了个虚握的动作。

黑色刺尖挑开金色长剑，顺势刺入了大阵的光罩之中。

旋即，淡金色的光罩表面顿时生出蛛网般的裂纹。

数十万魔族士卒哀嚎一声，应声倒地。

黑色烟气从他们的眼耳口鼻中冒出，迅速向黑色刺剑汇聚。

都城上空。

李牧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眼底却是止不住的疯狂。

“这才刚开始！”

他脚尖凌空一点，身上衣袍寸寸变化。

紧接着，整个九州的大地开始震颤。

“这老天爷抽的什么风？”

“天气一会儿一个样，这会儿地龙也来掺和？”

街头百姓相继驻足，店里的食客伙计也停下手中活计，纷纷走到窗边查看。

“地龙翻身！”

“快跑啊！你们为何如此淡定？”

酒馆中，有人惊呼。

然而此言一出，人群却全都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