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伶有些担忧,提议道:“义父,儿子觉得让这两个狗贼回去说你的坏话不太好,不如杀掉抛尸江中,一了百了。”
“我吉小庆是怕被人说坏话的人吗?”
吉小庆拍了拍刘伶的肩膀,“我就是让他们尝尝失去那玩意的滋味,这俩狗贼想告老子就去告,只要他们能告的动咱家。
这俩恶徒不知道犯下多少死罪,咱家没有杀他们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刑部还是大理寺敢来治咱家的罪?”
“再者说了,韦全从东宫贪墨了三千贯,我把这事捅给太子,太子是否会饶他狗命都不一定!”
见吉小庆态度坚决,刘伶只好闭上嘴巴:“既然义父心意已决,孩儿没什么可说的了!”
随后,身负重伤的韦、张二人被扔到了大街上,刘伶与杨良瑶回到客栈招呼了自己人连夜登船,顺江向东而去。
直到船只完全走远,张立才敢呼救:“救命啊,救命啊……”
韦全躺在地上,面如死色。
比起张立来,自己的下场更加凄惨,不仅失去了男人最重要的东西,而且还变成了哑巴。
张立的求救很快惹来了行人,凑上来询问缘故。
张立央求道:“我们是京城来的,麻烦你去黄鹤楼寻找一个来自京城的宋姓差役,让他们来江边救我们。”
“你放心,咱也不能让你们白跑腿,等我们的人来了,奉上一两银铤作为酬谢。”
“那行。”
看在钱的面子上,行人答应了张立的请求,立刻赶往黄鹤楼寻找这个姓宋的差役。
“唔、唔、唔……”
报信的人离开之后,缓过神来的韦全向张立一个劲的摆手。
张立猜测道:“韦兄什么意思?不让报信?”
“唔、唔……”
韦全继续摆手。
“不想去岭南了?”
韦全还是摆手。
“你的意思是不要声张此事?”张立似乎明白了韦全的意思。
“嗯、嗯、嗯……”
韦全连忙点头,并打着手势示意让张立不要把原因说出来,更不要说是何人下的毒手。
张立猜了好几次,总算彻底明白了韦全的意思:“韦兄的意思是咱们惹不起吉小庆?只能打掉牙和血吞,把这件事拦在肚子里?”
“嗯、嗯、嗯……”
韦全连连点头,泪水夺眶而出。
且不说吉小庆现在只手遮天,真要是告到大理寺,自己这些年来欺男霸女,身负好几条人命,最后怕是难逃死刑……
自己已经丢了那玩意,就不能再丢脑袋了,好死不如赖活着。
“唉!”
张立叹息一声,“只能如此了,没想到当年我们竟然惹上了一个天煞星……”
小半个时辰之后,在黄鹤楼等的有些心急的六名差役匆匆赶到了码头,只见张立、韦全两人鲜血淋淋的躺在地上,裤子不知所踪,不由得大吃一惊。
“两位,发生了何事?”
张立当即把虚构好的故事说了一遍,大致内容是自己与韦全在江上遇到了江贼,携带的细软被抢走,蔡文彬与四个仆从、还有那公子与婢女全都被杀,自己与韦全惨遭摧残,变成了残疾人。
“这、这……”
六个差役听得目瞪口呆,“清平世界,朗朗乾坤,我们大唐竟然有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
好在他们的任务是押解韦全前往岭南服役,至于蔡文彬与四个仆从被杀,那就是另外一桩案子了。
随后,几个差役提议将此案报官,张立也没有阻拦,反正凭江夏镇的官差也查不到吉小庆的头上去,就算查到了,怕不是要把江夏太守吓个半死!
随后,差役将韦、张二人连夜抬回黄鹤楼,请了郎中前来疗伤止血,又连夜叫开城门向江夏县衙报案。
这些差役放任囚徒自由行动,倘若传出去肯定要被治罪,但不报案又无法交代。
经过一番商议之后,差役们与张立定下攻守同盟,就说当时因为人多乘坐了两艘船,到了江面上被江贼故意分开,因此差役们无法救援。
案情重大,江夏县的官员不敢怠慢,连夜审讯,但在韦全、张立的刻意隐瞒之下,也只能定性为江贼作案,命画师临摹了画像四处张贴,以求缉拿凶手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