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他!”首领抽出长刀,却见林阳凌空跃起,掌心符文汇聚成剑,轰然劈下。刀身寸寸崩裂,首领被余波震得七窍流血,瘫倒在石阶上抽搐。短短几个呼吸,十余名守卫横七竖八倒在桥上,鲜血顺着桥缝渗入湖水,惊起一片涟漪。
湖心小筑传来轰然巨响,三层飞檐上跃下数道身影。为首的灰袍老者白发倒竖,周身灵气翻涌如浪,落地时竟将青石板踩出蛛网裂痕:“何方狂徒,敢在天盟商会门前撒野!”
他目光扫过满地哀嚎的守卫,脸色有些阴沉。
林阳脚踏在倒地守卫扭曲的甲胄上,靴底碾碎一片碎裂的护心镜,发出刺耳的嘎吱声。他垂眸看着浑身颤抖爬向同伴的守卫首领,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天盟商会的待客之道,就是用长矛戳客人的咽喉,拿刀刃问候来宾?”
灰袍长老周身翻涌的灵气突然凝滞,他盯着少年染血却依旧挺直的脊梁,喉头滚动:“你说你是受邀而来?”
“不然呢?”林阳抬手抹掉嘴角血迹,指腹掠过的皮肤下,符文光芒若隐若现。他猛地扯开前襟,露出胸口淡金色的印记——那是三天前商会派发的“云纹令”烙下的暗记,此刻在朝阳下流转着微弱的光晕,“这枚印记,是你们执事长老亲手所印。若不信,大可以去查。”
守卫首领挣扎着抬头,声音里带着哭腔:“长……长老!这小子灰头土脸,浑身是血,我等以为是来闹事的……”
“所以就该被乱刀砍死?”林阳突然暴喝,周身符文轰然炸开,惊得湖面水鸟四散而飞。他踏前一步,周身威压竟压得灰袍长老连退三步,“我昨夜在云落山脉被妖兽围攻,拼死杀出重围赶来赴会,就换来你们一句‘野狗’?若不是看在天盟商会的名声,你这条命,方才就该留在这九曲桥头!”
林阳周身符文光芒尚未完全消散,对岸长街便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洪宪身着镶金丝蟒袍,骑着高头大马横在桥头,身后跟着数十名黑衣护卫。他望着满地呻吟的天盟守卫,目光落在林阳身上时,肿胀未消的脸颊扯出一抹狞笑。
“我当是谁在这儿撒野,原来是林家的丧家犬。”洪宪马鞭一指,嘲讽声在湖面回荡,“天盟商会也是你能攀附的?装成这副狼狈样,莫不是想博同情混进去?”
灰袍长老皱着眉看向林阳:“这是何意?洪三公子与你……”
“长老明鉴。”林阳掌心摊开,那枚云纹令在阳光下泛着幽光,“此乃贵会执事长老亲赐,昨夜我在云落山脉遇袭,这才……”
“哈哈哈哈!”洪宪的笑声打断林阳话语,他翻身下马,靴子重重踩在林阳手背,将令牌碾进石板缝隙,“林家穷得叮当响,哪来资格拿到天盟令牌?我看这是从哪个阴沟里捡来的!”他身后护卫跟着哄笑,有人甚至掏出一枚锈迹斑斑的铁牌扔在地上:“要我说,这才配得上林家废物!”
林阳猛地反手扣住洪宪脚踝,符文光芒顺着指尖窜上蟒袍。洪宪脸色骤变,刚要抽腿,却发现整个人动弹不得。“洪三公子记性不好?”林阳缓缓起身,另一只手捏住对方下巴,“三日前你在醉仙楼强抢民女,我替天行道赏了你两巴掌,这么快就忘了?”
洪宪瞳孔骤缩,脸上瞬间涨成猪肝色:“你!你竟敢当众羞辱我洪家!”他身后护卫立刻抽出长刀,天盟商会的守卫也纷纷爬起,两方人马剑拔弩张,随时可能爆发混战。
就在这时,湖心小筑传来悠扬钟声,一位白须老者拄着龙头拐杖缓步而出。他扫过剑拔弩张的众人,目光在林阳指尖符文上停留片刻,沉声道:“都住手!天盟商会门前,岂容尔等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