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看到路北方眼眶泛红,忙着将手,搭到路北方的手上道:“哎、哎,你看你,小娃儿,你还伤感什么呢?我今年86岁了,我那些老战友,对,对,就段文生他爹,你喊爷爷。那段铁兵,都常眠于广西防城港四十多年了!我能活这么久,我赚了!我应当高兴才对!高兴才对啊!”
路北方听着,心中一阵触动。
他深知眼前这位老革命一生历经无数艰难险阻,却始终保持着乐观积极的心态。
也深知一个老人,活到八九十岁,真是看淡了生死。
路北方吸了吸鼻子,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蔡老,您说得对,您这精神头,就是我们这辈人学习的榜样。”
蔡老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回忆与自豪:“咳咳……我们那届兵,当年在战场上个个可是猛将,冲锋陷阵从不含糊!现在,也只剩下我了!看样子,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和他们相聚了。”
路北方喉咙一哽,那股酸涩感如潮水般在胸腔中翻涌,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路北方才稍稍平复情绪,声音带着些许哽咽,却努力保持着平稳:“蔡老,您可不能这么想。您见证了国家从风雨飘摇,到繁荣昌盛的全过程,您的经验和智慧,是咱们国家最宝贵的财富。您还得好好活着,看着咱们国家发展得越来越好,看着咱们这些后辈,把您未竟的事业继续干下去呢。”
蔡老微微动了动手指,轻轻拍了拍路北方的手背,那力道虽轻,却仿佛有着千钧之重:“北方啊,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可我这身体,我自己清楚。不过呀……能看到你们这些年轻人有这份心,我就知足了!”
从蔡老所在的疗养所出来时,暮色已浸透京城街巷。
临走时,蔡夫人让女儿女婿蔡帆、杜中源夫妇,送送路北方和段文生一行。
当他们得知段文生可乘坐医院的车回医院,而路北方需要回酒店时。
蔡帆和杜中源,非得要开车送路北方。
在车上的时候,路北方和杜中涛聊天,才知道他的工作,就是领导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