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新收了个徒弟,你惯是不爱出山门的性子,只有我们过来了。”
开口说话的是那个和气俊秀的佛修,他见云意辞打量着她,主动露出友好的笑。
宁听澜道:“这就是我新收的弟子云意辞。”
“阿辞,来见过二位前辈,他们是我的好友。”
“这是玄烛,禅音寺住持。”
“这是灵越,八卦宗长老。”
云意辞有些惊讶,她没想到这看起来年轻又平易近人的和尚竟然就是当世佛宗住持。
她连忙向二人行礼:“云意辞见过玄烛前辈,见过灵越前辈。”
宁听澜收起灵剑,看到漫天的雪花飘落到云意辞发间一下就消融不见了。
他对三人道:“走,进去书房说。”
玄烛与灵越知道宁听澜性子冷淡,和外人少有来往。
以往他们过来,都是顶着满山风雪在山上随便找个凉亭坐下叙话,哪有什么书房热茶的待遇。
听他这一说,玄烛便笑:“今天少不得要跟宁峰主讨一杯好茶水。”
云意辞想着玄烛和灵越两个大有来头,特意来找宁听澜怕是有事要说。
她乖觉道:“师父,我先回房整理今日上课笔记,等晚些再去找你。”
宁听澜对她的小要求无有不应,顺路将她送到住处,才与玄烛灵越二人往书房走去。
等到了书房,玄烛和灵越却是一惊。
书房中被布置的暖融一片,香炉中一缕清香袅袅,地上还铺了一层雪白厚实如同云端的毯子。
桌案是白玉的,上面垫着一个一看就是暖手用的小暖炉。
灵越轻嘲道:“你对你那徒弟倒是用心。”
宁听澜年纪轻轻已是化神修为,还在忘尘峰住了几百年,忽而一下变得怕冷那才是出了鬼了。
宁听澜丝毫不给灵越面子:“你既不愿在书房待着,我们就出去寻个凉亭坐。”
凡人体弱,他不得不多看顾些。
等到以后云意辞成长起来,就不需要这些外物了。
玄烛见到两个人争锋相对,连忙出言调和:“贫僧受不得冻,我看这书房是极好的。”
书房分为里外两个隔室。
宁听澜把他们带过来自是坐在外间,平日他给云意辞讲课用的桌子,此时用来待客也很合适。
不过宁听澜师徒两个都不喝茶,玄烛讨杯茶水的愿望终是落空了。
一坐下,玄烛就叹了口气:“宁道友,此次来,是灵越道友说有一事要提醒你。”
灵越直言道:“我为你占了一卦,你本没有师徒缘分,你那徒弟以后会成你命中大劫,你最好离她远一些。”
宁听澜眼都不眨:“知道了。”
灵越又道:“你会死的,你们这一脉修的那功法,就不该亲近异性。”
“我给无极道宗的陆掌门去信了,她说可以将人送去无极道宗,她愿意接纳。”
“若是你那徒弟表现出众,她答应破格收作亲传。”
“如此也不会耽误你那徒弟的前程。”
无极道宗以前常与南华宗别苗头,直到两百年前的惨剧发生,南华宗生生断了一代之后,无极道宗一改往日行事作风,对南华宗常常施以援手,两宗反倒渐渐亲厚起来。
现任无极道宗掌门陆遗光是遵守诺言之人,把云意辞交给她定能得到善待。
玄烛没有说话,手中的佛珠轻转,不语是另一种无言的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