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李炳乾,没有选择站起来。
他端坐在椅子上,摆出老资格派头,阴阳怪气的说道:“厉元朗同志,你力推你从前的秘书,连回避机制都不做了,吃相未免太难看了吧。”
这句话的分量,犹如投下一颗重磅弹药,瞬间引起会议室一片惊讶。
谁也不会想到,李炳乾公开场合,公然挑战厉元朗的权威。
这在南州省的历史上,还属首次。
毕竟,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到了这个位置,素质肯定有。
然而,面对李炳乾的发难,厉元朗的脸色只是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看向李炳乾,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但语气依然保持平和:“李老,您这话可就冤枉我了。我推荐王丛,是因为他的工作能力和领导才能确实出色,与我个人关系无关。”
“再说,回避机制也不是绝对的。只要符合规定,经过严格考察,我们完全可以任用有能力、有担当的干部。”
李炳乾冷哼一声,显然对厉元朗的解释并不买账。
他继续说道:“厉元朗同志,你别拿这些官话套话来搪塞我。王丛是不是你的秘书,大家心里都清楚。你现在这样做,不就是想提拔自己的亲信吗?”
“我可警告你,省委不是你家的后花园,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地方。”
李炳乾的话,让会议室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各位常委们纷纷看向厉元朗,等待他的回应。
厉元朗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知道,这个时候,任何激动或愤怒的表现,都会让李炳乾的话显得更有分量。
于是,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李老,我理解您的担忧和不满。但我要说的是,我厉元朗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从不搞那些歪门邪道。”
“我推荐王丛,是因为他的确是个难得的人才,值得我们重用和培养。至于他是否是我的秘书,这并不影响他的工作能力和领导才能。”
“再说,我们省委的干部任用,一直都有着严格的规定和程序。王丛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经过层层考察和选拔的。我相信,他的能力和表现,一定能够得到大家的认可和赞赏。”
厉元朗的话,让会议室内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
但是,李炳乾并不想就此善罢甘休。
反正已经撕破脸,你厉元朗敢对我孙子下死后,就别怪我跟你死磕到底。
于是,他又说道:“厉元朗同志……”
这回,他把上面五个字故意说得很重,以便强调他的不满。
“你说得理由,归根结底,还是任人唯亲。我作为省里的老干部,受多年培养的老同志,不能眼看着你胡作非为,大搞一言堂。听不进去其他同志的不同声音,一门心思把你的心腹扶植上位。”
于海感觉出,李炳乾就是故意搅合来的,话越说越难听,压根就不想让厉元朗下得来台。
他刚要反驳,却听到会议室某个位置发出一个声音。
“李老,厉书记对您一直都很尊重。纵然您的话如同刀子一般,句句扎心。可厉书记都以礼相待,对您百般忍耐。”
“可是有句话,我不得不说。常委会是一个严肃而又庄重场合,是省领导集体讨论重大事情的地方。”
“不是您发泄个人恩怨,以非冷静的视角,针对谁、报复谁。请您理智,不要被冲动扰乱您的原则,更不要把您的私人恩怨,凌驾于组织之上。”
哗……
这番话说出来,足以让在场众人感觉到,发言的人勇气可嘉,竟敢在常委会上,直接对李炳乾提出批评。
要知道,李炳乾在南州省的地位,那可是举足轻重的。
这番话,无疑是捅了马蜂窝,得罪了李炳乾,恐怕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然而,发言的人似乎并不在意这些。
因为他是龙民,是南州省委堂堂的常委之一。
最让大家意外的是,从不显山露水的龙民,竟然能够在此时此刻站出来,硬刚李炳乾。
龙民继续说道:“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组织精心培养出来的干部,都应该以大局为重,以群众的利益为重。”
“而不是,把个人的恩怨,带到常委会上来,影响集体的决策。”
“这样做,不仅是对组织的不负责任,更是对群众的不负责任。”
这番话,说得义正言辞,掷地有声,让在场的众人,都不禁为之动容。
他们纷纷点头,于海和张秋山,以及杨来桥、海明波、颜瑞谨等人表示赞同龙民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