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听令,立即拔刀朝那些人而去,十几个拿着棍棒的家丁罢了,也不知谁给他们的胆子敢就这样来寻衅。
眼看着那些人尽数就范,可突然,高文采眼神一凝,耳边传来极轻微的一声“嗡”,他抬头就见闪着银光的箭镞朝着陈邦彦而去。
高文采离陈邦彦还有几步距离,此刻来不及多想,手中绣春刀就朝着箭矢掷了出去,箭矢被拦腰斩断,可带着去势的前半支箭镞仍旧擦着陈邦彦脖子飞了过去,继而斜斜落在了地上。
陈邦彦抬手抹了一把脖颈,有些微刺痛,抬手一看,手指上沾染了血迹。
“陈大人怎么样?”高文采大步走来,扫了一眼陈邦彦的脖颈,幸好,若他没有将箭矢打偏,此刻陈邦彦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谋杀朝廷命官...”陈邦彦气极,他才来南直隶几天啊,接二连三地有人想要杀自己。
好,越是有人按捺不住性子,越说明这地下的水深得不行,他就越是要将此事做好了给陛下看,给天下人看,到底是朝廷有违百姓,还是他们这些人丧了良心。
所有人包括田埂上那两个说闲话的人都被押回南京府衙,高文采亲自审问,得知了消息后的南京户部尚书张国维,刑部尚书解学龙也都到了堂中,当先看向陈邦彦。
见他脖子上一条血线心下骇然,再看堂下跪着的那些人更觉气愤。
刺杀钦差,他们以为他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高文采命人将南京诏狱中的刑具都搬上了堂中,也没有拦着外头想要看热闹的百姓,只吩咐人盯紧了,莫要再有歹人夹在其中意图不轨。
这些刑具上还沾着陈年血迹,看着很是可怖,加之这上头的味道也很是冲鼻,直让堂中的人心惊胆战。
“大人,这同我们没关系啊...”穿着粗布衣裳的二人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我们就是泥腿子,我们可不敢杀人啊,大人抓错人啦!”
“是不是抓错人自有论断!”高文采走下堂来,仔细看了看眼前这二人,他们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突然又听高文采道:“把他们衣裳脱了!”
大庭广众之下要脱衣裳?
这二人忙捂紧了不让锦衣卫碰,可他们哪里能跟锦衣卫比力气,很快就被扒了个干净。
“大人...你...你这是做甚啊?”二人脸涨得通红。
“种地的可不怕裸着身子,你们是没见过吧,”高文采哼笑一声,伸手捏了捏其中一人胳膊,“这细皮嫩肉的,本官也没瞧过一个种地的能有这般好肤色,我看是读书人也比不上啊!”
外头围观的百姓听了这话不禁连连点头,可不是嘛,谁家种地的是长这样的,不说肤色白皙,就是胳膊上,也没见几两肉啊!
“说,你是受何人指使散布谣言,败坏陈大人名声!”
高文采一声大喝,旁边已经有锦衣卫取出沾了盐水的鞭子“啪”得甩了一记,响亮的鞭声将那二人心肝都快吓出来了,可还是只摇头说“冤枉”。
可高文采却是发现,他们眼神却瞟向了旁边穿着华服的那些人。
“原来认识啊!”高文采哼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