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国弼临走时留下了几句话,陈邦彦没有回应什么,站在其身后的张国维却是捕捉到了朱国弼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心下了然。
待人离开后,陈邦彦长叹一声,“此事,是冲着下官来的,连累了两位大人,届时若陛下斥责,下官定会解释清楚,两位大人放心!”
张国维摆了摆手,“陛下不糊涂,你只要将其中原委原原本本同陛下解释清楚,想来陛下也不会多加怪罪!”
“多谢!”陈邦彦朝二人行礼,便想着要回去写奏本,刚走到府衙门口,就见高文采从马上下来,陈邦彦立即朝他道:“不用进去了,回吧!”
看着陈邦彦一副无精打采模样,高文采却是嗤笑一声,“陈大人莫不是担心陛下会叱责于你?”
陈邦彦并未因为高文采语气中的嘲讽而生气,反而是点了点头,“陛下信重我,才让我处理此事,可才多少时日,就将南和伯牵扯其中,而惹出了人命来,是我办事不利!”
“陈大人可不能这么想,如此一来,岂不是如了背后那人的意?陈大人难道真想灰溜溜得回京去?”
陈邦彦闻言板了脸,“做不好清田这件事,本官情愿死在南直隶,也不会回京无法交差!”
高文采点头,“既然如此,陈大人放心,这几日我也有所收获,大人不如先听听我这儿查到的事?”
二人回了住处后,高文采喝了一口水之后,才慢条斯理开始述说其这几日的经历来。
自从南和伯闹了这一出后,高文采见南京不少富商也都配合清田,便留了几人保护陈邦彦,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亲自去查南和伯这件事。
他总觉得,南和伯不会无缘无故闹这一起,况且冲着陈邦彦的那一箭,总是让他放心不下。
高文采这个人,心里不能藏事,有点疑惑定要弄个清楚明白才肯罢休。
“南和伯是五军都督府的人,所以我先去了五军都督府...”
都督府的首领便是保国公朱国弼,这是高文采首先怀疑的对象,而他的直觉很准,撺掇南和伯闹事的,赫然就是朱国弼。
“原来还真是他!”陈邦彦听了高文采的话之后气道:“所以,南和伯父子,也是朱国弼派人去杀的?”
“应该是!”高文采点头,“许是之前便商量好的,这几日没听他有吩咐人去做此事,但南和伯一死,对他们南直隶世勋可是有利无害。”
陈邦彦明白高文采之意,“南直隶因为清田死了个世勋,朝廷定然会有所作为,不管是处置我办事不利,还是将我召回京,清田一事便有了阻碍...”
“不错!我想他们也是这么打算的!”高文采点头。
“多谢高同知,本官知道了,写给陛下的奏本,定会将其中原委写明!”陈邦彦起身,朝着高文采深深一揖。
“别忙,我还没说完!”高文采伸手扶住陈邦彦的胳膊,笑着道:“这朱国弼啊,却也是别人的棋子!”
陈邦彦闻言一惊,直起身子问道:“保国公后面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