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令仪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涨得通红，酒意瞬间消散大半，尴尬地说道：“是极是极，卑职唐突。”

接下来的宴会上，王清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考功司的一众官吏，努力记住每个人的面容和特点，至少要能认出谁是自己的下属。

而杜令仪经此一遭，也没有再继续捣乱，想必今日之后会安分许多。

宴会结束后，夜色已深，街道上寂静无声，只有零星的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王清晨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一屁股瘫软在椅子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今日这一天，从拜见尚书、侍郎，到与杜令仪的明争暗斗，再到和三位主事的商议，以及这场暗藏玄机的接风宴，让他身心俱疲。

“这般累吗？”源冰轻轻走到王清晨身后，伸出柔软的双手，帮他舒缓肩颈，眼神中满是心疼。

王清晨微微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温柔，轻声问道：“瑾儿呢？”

“等不到你，他自己困得睡着了。”源冰轻声回答。

其实对于王清晨，她并没有什么封侯拜相的奢望。

在这样的家庭中生活得越久，她的愿望就越简单，只希望一家人能够平平安安，安稳度过这一生。

王清晨靠在椅背上，脑海中不断回想着今日发生的种种事情。

考课制度改革，各方肯定暗中角力，接下来只怕是难了，稍有不慎他便有可能成为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