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王清晨没料到的是,入冬之前,王清晨竟迎来一位旧友。
蓟县同样属于幽州范围,也在此次九边磨堪之列。
而孔卓又是天下最大的世家孔家嫡子,所以孔卓堂而皇之地经过磨勘回了京师。
“你怎么回来了?”在吏部衙门看到好友的身影,王清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托你的福”孔卓没好气地道。
王清晨的公房因为有暖炉的缘故很是暖和,孔卓也不客气,直接大咧咧地烤起了裤腿。
“幸亏我回来的早,要不然估计要被这场雪隔到郑县了”
几年不见,孔卓身上完全褪去了世家子的轻浮,整个人充满了被风沙磨砺的沧桑感。
皮肤黝黑,衣衫粗砾,比寒门更像寒门。
“嫂子孩子呢?可有安顿之处?不如住我府上好了”王清晨说道,再次看到好友,王清晨还是很高兴的。
“路过老家的时候留在族里了,要不然我可到不了这么早”显然这几年孔卓成长不少。
“你这还不到磨堪之期吧?我记得”
孔卓赴任只有三年,一般来说县令四年一考,也就是说孔卓任期未到,没想到竟也被波及了。
“岂止是我?”
孔卓有些愤恼,这三年他在蓟县实实在在做了许多事,按说最后一年正是收获果实的时候,没想到竟然被直接调走,这找谁说理去。
所以他来找“罪魁祸首”了。
“一顿酒是少不了的!”孔卓没好气道。
“哈哈,好说好说”王清晨却是十分高兴。
“稍等,我修书一封,这段时间京营好像也没军务,景阳那小子应该就在府上”
说着王清晨便直接写了一张条子,遣人送往景国公府,内容也很简单:孔在我处,今夜不醉不归。
“别脱靴啊!到我府上再烤”看着孔卓如此不拘小节,王清晨很难想象这是孔家的少爷,说出去都没人信。
“这就走?你不是还在值吗?”时间可还早,早退可不好。
“告假就是了”王清晨不以为意。
今冬的第一场雪,得了风寒很正常吧!
和副手交代一句,请了假王清晨便和孔卓离开了吏部。
王清晨平时很少请休,每个月有那么一两次,只要不过分,其实问题不大。
尚坐在马车之上两人便滔滔不绝地聊了起来。
“你怎么直接找我来了?”王清晨不解。
“托你的福,评了个中上,又把我给调回礼部了,现在在唐侍郎手下做事”孔卓有些绝望。
“这还不好,教谕这是把你当接班人培养啊!”
这段时间王清晨可是看了不少官员履历,孔卓口中的唐侍郎算是两人的师兄,也是司马广之心腹,明年教谕退下的话,这位唐侍郎很可能更进一步。
“可是我还有数万蓟县百姓尚不足温饱,我这岂不是临阵脱逃吗?”这是孔卓最不能释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