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悄然地苦笑了一声,半年过去了,直到今时今日自己居然还傻傻地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还是重生了一回。
他没有急着登车,而是回身向后望了一眼,一眼就看到李泰和李治正拉着手地边走边聊天。
这么冷的天,雉奴的小手被惠褒的大手握着应该不会冷,惠褒肯定是冻手了。
李承乾知道他们俩不会坐轿的,说是梦里也好,说是上辈子也好,他们俩就是这么一步一步走到九嵕山的。
李承乾转过身来,向前望了望,然后迈开步走向他的半副銮驾。
他刚走到轿子前面,忽然有人躬身一揖,说了句:“太子殿下,且慢登车,小人有话要禀。”
李承乾的心一抖,他下意识地扭头看向那人,那人没敢抬头,拘谨得样子透着几分紧张。
李承乾缓缓地倒吸着凉气,他差点脱口而出地喊出那人的名字。
“嗯?”李承乾微皱着眉头扫视了他一通:“你有什么话要禀?”
那人向前凑近了一点,又压低了声音说:“魏王和晋王都没登车。”
现在他已经没必要再去确定自己做的梦到底是不是个梦了。
如果说真的是个梦,那自己就是从梦中穿越到了现实。
如果说那不是个梦,自己就是真实地经历了梦中的一切,然后又重生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