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辰了?”声音嘶哑得连自己都有些惊诧。
侍从捧着热帕子疾步趋前,铜盆边缘蒸腾的白雾模糊了他的面容:“回殿下,距卯时还差一刻。”
侍从麻利地帮他更衣,素绢中衣掠过肩头时,带着炭火烘过的暖意。
李泰的眼里也浮起一丝如释重负的暖意,终于把所有的公务都处理好了。
他心里暗暗地盘算着,一会儿点完卯就回来补觉,睡醒就启程回宫,待得年后重开府衙,想必庭前那株老梅也该绽了新蕊。
推开槅扇门的刹那,凛冽的晨风挟着昨夜积雪的清气扑面而来,将他眉宇间最后一丝倦意也拂了去。
穿过庭院时,皂靴踏在未扫的薄雪上,发出细碎的咯吱声。
几片残梅被风卷着掠过石阶,正落在前衙那方“明镜高悬”的匾额前。
李泰刚要坐下,却见司法参军疾趋而入,他手上拿着几张纸,若隐若现间透出密密麻麻的字。
“殿下”司法参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未曾说话,先是左右看了看,确定这大堂之上没有别人,才双手向前一递。
“怎么了?”李泰的目光缓缓地落到他的手上,并没有急着去接,不管什么事,总该先说个大概才对。
司法参军躬着身子,低着头,说道:“前日有一群百姓来衙前闹事,说是强盗抢走了他们的牛羊,如今这桩事已查访清楚,人证、物证俱全。”
李泰伸手接过那些纸,就很无语地看着司法参军,他是没事闲的还是智商离家出走了?
真要是什么大案、要案,你们不敢问、不敢管的来找我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