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真是一点弯不绕,直说我要是有错,你尽管当面指出来;你要是有错,你就放心吧,我替你死瞒到底。
李承乾听罢忽然敛了笑意,将手中茶盏重重搁在案上。
“糊涂!”他剑眉紧蹙,声音陡然转厉:“你我血脉相连,正该以诚相见。若依你这般,今日瞒三分,明日藏七分,日久天长,小过变大错、小灾变大难,是对我好吗?”
李承乾说着指节在案上重重一叩,茶盏里的水纹倏然荡开。
“你要做能跟我推心置腹的兄弟,不是曲意逢迎的佞臣!”
说着话音戛然而止,他觉得自己话说得有些重了,却仍倔强地盯住李泰:“惠褒,我要听的是真话,不是漂亮话,你知道吗?”
李泰让他给说懵了,他这什么意思?难道是非让自己把他那点破事抖出来?
如果自己真的说出来,那父皇便会觉得,自己一有机会揪住太子的小辫子就小题大作。
李承乾果然聪明,烂事让他干了,好话让他说了,然后一招就把自己苦心经营的好弟弟形象给毁了。
哼,你聪明我也不傻,你想的美,我不上当。
李泰缓缓地站起身,冷冷淡淡地说道:“我是个耿直人,话还是你说的漂亮。”
李泰话都没说完脚就动了,他径直向外走去,李承乾急吼吼地追问一句:“你真的就没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李泰停住脚,转过身来,耸了耸肩膀,无可奈何地说道:“抱歉,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