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仪那是父皇日常召见近臣的小朝议所在,论权势,比那金銮大殿也不遑多让。
典直虽只是从七品下的微末官职,却是典内的得力助手。
父皇将此人调来东宫,还擢升为正七品上的典内,想必是看中他办事得力。
才调过来三天,眼睛里就揉不进沙子,发现有人不规矩,立马就上前教训,这般雷厉风行,确是个可用之才。
李承乾眼帘微抬:“起来说话。”声音不轻不重,却让赵德全如蒙大赦。
他颤巍巍起身,却仍不敢直腰,保持着恭敬的躬身姿态。
李承乾的目光在他身上缓缓游移,如同利刃刮过每一寸衣衫。
“今日”太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案上玉镇纸,“称心是何时来的?又是几时开始舞剑的?”
赵德全喉结滚动,小心翼翼地答道:“回殿下,约莫半个时辰前到的。”
他偷眼觑了下太子神色,又补充道:“殿下驾临前他才刚起势舞剑,统共不过三两个招式。都是老奴多事,扰了殿下的雅兴。”
李承乾的脸色微微地暗了几分,烛火在他眼中跳动,映出一片晦暗不明的神色。
称心在院子等了半个时辰,偏偏在自己回宫的时候开始舞剑,就这么巧吗?
李承乾可不相信巧合这回事,所有的巧合都一定有人为的痕迹。
他若真的想在院子里舞剑,怎么不早舞?
早舞早就被赵德全给收拾了,自己回来根本就撞不上,若没人禀报的话,都不能知道有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