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不通军务,不敢随便置喙。儿只是觉得诺曷钵年幼失怙,实在可怜。若能相助,还望父皇施以援手。”
“嗯。”李世民笑着点了点头,心里暗暗地竖起了大拇指,儿子还得是我的最好,你们都听听,看看这话说得多漂亮。
既知分寸,又怀仁心。不议政事,只谈人情;不言利害,只说仁义。
满朝文武争论不休的理由,在他两个儿子面前都显得过于功利、过于狭隘。
没有议政的资格,那咱就不议政,你问我的意见,我心软,我就觉得吐谷浑的乱臣贼子欺负一个刚继位的小孩子很不地道。
师出必须有名才行,像那帮大臣们说了半天,什么不管吐谷浑怕被吐蕃趁虚而入,咱是跟吐蕃抢吐谷浑呢吗?
什么国库空虚不宜动兵,穷能成为见义不为的理由吗?穷也得伸张正义,对不对?
什么吐谷浑自家有难自家消,咱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吗?
什么让吐谷浑和吐蕃先打着,然后坐收渔翁之利,这是人话吗?咱是那么不仁不义、唯利是图的人吗?
咱出兵的理由得是善良的、正义的,咱是去帮助人的,是去锄强扶弱的,这才是大唐应有的风范。
“很好。”李世民微微颔首,向下扫视了一圈,开口说道:“你们说得都很有道理,朕这就下诏,”
“等等。”吐蕃的使者像突然还魂,诈尸了一样地蹦了出来,“大唐皇帝,我吐蕃求亲之事尚未应允,怎么先管他吐谷浑的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