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长孙无忌怒喝,“你可知隋炀帝为何亡国?就是因好大喜功,频兴大役!我大唐立国未久,民生刚定,岂可再起波澜?”
李承乾被训斥得脸上火辣辣的,却仍不肯退让:“隋亡于暴政,非因造籍。而今我朝政治清明,正当整饬(音翅)积弊。舅父一味守成,难道就是长久之计了吗?”
“放肆!”长孙无忌拍案而起,“你居然顶撞于我,可知何为尊卑?何为礼法?”
“孤为社稷进言,何错之有?”李承乾倔强地挺了挺身子,头上的太子金盔光芒刺眼。
长孙无忌恨恨地攥了攥拳,“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你想借造籍之名,培植自己的势力,实是一记昏招。”
李承乾圆睁双目,一字一顿地说道:“孤身为皇太子,自然是一心为国,何来二心?”
长孙无忌见吓也吓不住他,语气稍缓:“高明,你还年轻,不知朝堂险恶。你根基未稳,如何抵挡世家大族的反攻?”
“正因如此,才更应该重造户籍!”李承乾眼中燃起火焰,“这些世家大族,仗着祖荫兼并土地,隐匿人口,致使朝廷税赋日减。舅父难道要坐视不管?”
“你!”长孙无忌怒极,“你以为治国如儿戏?这些世家大族乃国之栋梁,若逼之过甚,恐生变乱!”
李承乾毫不退让:“栋梁?蛀虫罢了!孤听闻舅父仅一个庄园就有隐户数百,莫非因此反对造籍?”
一句话如利剑出鞘,直刺长孙无忌心口。
长孙无忌脸色瞬间铁青,抬手点指着李承乾,指头颤了半天竟没说出一个字来,最终大袖子一甩,快步走出了东宫。
李承乾看着堆放在案头的一摞书册,淡淡地吩咐:“墨恩,把这些给魏王送去,告诉他我累了,有什么事明天过来说吧。”
“是。”墨恩躬身应了一声,刚要伸手去拿那些书册,只见秦胜倒腾着小碎走了进来。
“魏王殿下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