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抬手示意噤声,目光却仍停留在称心因用力而泛白的指节上。
他余光瞥见匆匆赶来的秦胜,忽而倾身,温热的呼吸拂过称心耳畔:“记住,孤今日所言,不可泄露半字。”
“殿下!”秦胜气喘吁吁地行礼,“陛下急召,请速往甘露殿面圣。”
李承乾整了整被水渍沾染的袖口,大步流星地朝甘露殿方向走去,腰间玉带钩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待太子身影渐渐消失在宫道尽头,秦胜抱着白玉拂尘,眯眼打量称心:“殿下方才与你说了什么体己话?”
称心不假思索道:“殿下说不可泄露他的话。”
秦胜眉头一皱,拂尘柄在掌心敲出轻响:“呵,如今连咱家都听不得了?”
“不是,不是的。”称心急得耳根通红,“我是说......殿下原话就是,不可泄露他的话。”
秦胜一时语塞,这解释分明是越描越黑。
他盯着称心看了半晌,忽然压低声音:“那殿下究竟说了什么不能泄露的话?”
“就是这句啊。”称心茫然地眨着眼,“殿下只说不可泄露,并未说其他......”
秦胜望着这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行了,不说就不说罢,咱家本也不配问。”他甩着拂尘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声意味深长的叹息在晚风中飘散。
李承乾走进甘露殿,见李世民在批奏章,他迈着方步走到近前,躬身一揖:“见过阿爷。”
“免礼,你舅父给你定的新规,你看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