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茶是谁斟的、是谁送到你手上的并不重要,这茶汤入了谁的喉,这份甘醇就属于谁,是吗?”李承乾目光如炬,直视李恪。
李承乾这句话说出来,李恪顿时觉得这茶汤都有点噎得慌,想反驳却又无言以对。
李承乾若是不语,李泰尚不知李恪与李承乾耳语了什么。
此时一听,心中顿时明了,李恪肯定又在利用陆清之事挑拨离间。
李泰不在乎李恪怎么说,但他怕李承乾发火,便悄悄伸手按了按李承乾的膝盖,示意他冷静。
李承乾拂开他的手,继续看着李恪,语气坚定:“茶如此,人亦如此,三弟,你说是吗?”
“是,当然是。”李恪尴尬得眼神都无处安放。
他心中纳闷不已,以前这两兄弟,他稍微拱一下火,就能吵得天翻地覆。
现在怎么左挑不动,右也挑不动了呢?
“别只顾着喝茶,酒杯也须斟满才是。”李祐抬手三次击掌,早有侍女捧着鎏金酒壶鱼贯而入,为众人斟满酒杯。
丝竹声适时响起,一队身着霓裳的舞姬踏着鼓点翩跹而入,为宴会增添了几分热闹与欢快。
丝竹渐歇时,鎏金兽首香炉中的青烟犹自袅袅升起。
李恪正欲举杯劝酒,忽见李祐食指轻叩盏沿,朗声道:“既为三哥饯行,岂可无诗助兴?”
满座目光霎时聚向主位,李承乾将手中精美的杯子往案几上一放,神色从容。
他是太子,按理是该他先写诗的。
但他不想强调自己这个太子身份,便说道:“今日是五弟设宴,第一首诗当由他这个主人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