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辛茹苦？”

玄女盯着母亲鬓角，忽然觉得无比讽刺：

“你明明知道，那黑熊精不是一个好人家，却还是想要将我推入深渊。”

她用力甩开那只手，心中浮现出绝望和愤怒：

“你只是想要用我来讨好父亲，仅此而已！”

妇人踉跄着后退半步，扶住雕花椅背才稳住身形，眼中的泪突然变成了怨毒：“你以为躲在昆仑墟就万事大吉了？告诉你，你父亲已经说了，如果不嫁给那黑熊少主，你就再也不用回来了，我过得那么辛苦，你帮帮我怎么了？”

殿外的阳光突然被云层遮住，玄女看着母亲因激动而扭曲的脸，忽然觉得眼前这张与自己有三分相似的面容无比陌生。她曾以为母亲是寒夜里的烛火，后来才知道那不过是引她入瓮的鬼火。

“我不会回去的。”

玄女的声音轻得像风，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寒意：

“我不会任由你们摆弄，不会让你把我卖了。”

她转身走向门口，银簪上的珍珠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光：

“至于熊家，至于父亲……娘若觉得欠他们的，便自己还吧。”

木门在身后“吱呀”一声合上，将妇人尖利的哭骂声隔绝在殿内，玄女站在廊下，看着远处昆仑墟终年不化的积雪，忽然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冷透了。

她缓缓蹲下身抱住自己，闭上眼任由眼泪滑落，从此以后，就真的只剩下她自己了，她不会认命，绝对不会，哪怕为此背叛唯一对她好的人，她也…

“所以，为什么不找我来帮忙呢？”

白九思的声音突然响起，玄女没有动，依旧将自己抱成一团，此刻她无比难堪，这么难堪的事情被白九思看到，她恨不得有一条缝让自己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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