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阳辉,盛泉。
正是王小东提过的那两位会计,这几页估计记载的就是那起案件的细节。
粗略浏览一遍,大意清楚了,不过记录得有点乱糟糟的。
他抬头问王小东:“哥,你这画的是啥玩意儿?路线图?”
王小东抬眼一瞥,微微颔首:“对,路线图。边上那个符号代表人。”
王小北点点头,接着往下看。
边看边不时发问。
这图描绘的是从厂里到银行的路线,中间跟谁碰头了,进过哪些店铺,都有个大致的标注。
回去的路他没怎么记,因为钱去银行就已经少了。
俩人赶紧报警,保卫科的同志随后接手处理。
他重点关注的是去银行那段路。
钱就是在那会儿不见的。
一路上经过了水果摊、副食品铺,还有理发店。
王小北看得满头雾水:“哥,你们厂的会计心咋那么宽呢?揣着那么多钱,还敢到处溜达?你真觉得刘阳辉和盛泉没问题?”
那可不是小数目,关乎几百号人的工资呢。
外出办公顺带办点私事,这倒也常见。
反正在外面没人盯着。
可但凡脑袋瓜子清楚点的,必然先把钱存了,再去做别的私事。
王小东颔了颔首,“外勤兄弟们常这么做,我们也起过疑。盛泉家给他安排了相亲,就中午那会儿,所以他急着买东西。”
“本想请假,可一想反正得存钱,干脆不请假了,省得扣工资,这才有了这一出。”
王小北不解:“咋不先把钱存银行,再去办事呢?”
“厂里拖了点时间,到那儿都晚了,就想着先把私事先办了。等到银行,盛泉想再数一遍钱,结果一打开袋子,钱少了好几叠,这才察觉不对。”
王小东边吃着饭边讲。
王小北思索起来,“盛泉查清楚了?亲戚啥的呢?”
“查了,都没问题。起初我们也觉得是他搞的鬼,设计好的局,但查来查去,啥线索没有,他亲朋好友全查遍了,都没毛病。”
王小北陷入深思。
瞅了瞅记录,除了那三个地点,别的哪儿也没去。
理发店?
王小北心里犯起了嘀咕。
正想着,王小东在一旁嘟囔:“保卫科也分析了,大概三种情况。一是真在路上让人给摸了包,小偷急,没多拿就溜了。”
“二是俩人串通,这最难查,随便找个地儿,钱一转手,上哪儿找证据?”
“再就是一个人干的,这样问题就锁定在那三个地方了。但真在那三个地方,另一个人总不能不知道吧。”
王小东话音落下,夹了口菜,嘴里还嘟囔着。
“眼下查无头绪,他俩联手干的可能性不小。其他人要么没机会,要么没条件。稍有风吹草动不就露馅了嘛。”
小西闻言,轻声嘀咕:“理发店呢,去理发不得围着布嘛。”
王小东闻言一顿,筷子停了下来,眼神飘远,似在深思。
片刻后,他颔了颔首,“小西这话在理。可这么一来,理发店的人岂不是成了他们的同伙?”
念头一闪,他又摆头否定:“不可能,给刘阳辉跟盛泉理发的那两人我们也查清楚了。给刘阳辉剪头的是位老员工,女的,在那儿做了10多年,口碑好得很,年年评优。”
“给盛泉理发的是退伍军人,跟盛泉素不相识,也没交集。”
王小北瞅了小西一眼,自己心里也曾闪过这念头。
但经王小东这么一分析,似乎真找不出破绽。
如此看来,两人合谋或遭窃的可能性陡增。
可若说是失窃,钱那么多,就算私下办事,包也不会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