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包诚就知道,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去熙河给他们家当蒙师的。
但不要紧,当不了上下级,可以当亲戚嘛。
包诚微笑着,看着面前的两人。
他自然知道,这两人都已经成亲了。
但,他们的儿女,也是可以考虑的。
大不了拿钱硬砸!
熙河路现在什么都缺!
就是不缺钱!
也就是包诚才和他们刚刚认识不久,好多话不方便说。
不然,此刻他已经有心给家里的侄女、外甥女们定一门亲事了。
那两个贡生听着包诚真诚的声音,也都举起酒杯,满饮而尽。
他们放下酒杯,正欲与包诚继续说话。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谁?”
“公子,是小人……”
包诚命自己的随从,打开门,熙河邸店的掌柜身影出现在门口。
“启禀公子,文太师家的六公子来了……”
“此六公子的拜帖!”
说着,掌柜的就恭敬的将一张拜帖,呈递在手上。
包诚连忙起身,郑重的上前,接过拜帖,问道:“文叔父何在?”
“在堂下!”
“快快有请!”包诚立刻就道:“不!”
“我亲自下去相迎!”
说着,他就回头对在坐的贡生们拱手告罪,然后亲自下楼去了。
房间内原本,沉浸在美食美酒中不可自拔的贡生们,见到这个场景,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这……”
“文太师家的公子?”
“包生居然称叔父?”
“这熙河包生到底何人?有何跟脚?”
众人惊呼不已,议论纷纷!
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在贡院考场里,居然能有这样的机缘。
只是……
熙河路不是以寒苦、贫瘠、荒凉著称吗?
还有当朝的太师,什么时候有个熙河的亲戚了?
而那两个方才和包诚亲密说话的贡生,却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出来一些东西。
然后,其中一人就起身拱手道:“诸位同年,难道没有看过邸报?”
“就算没有看邸报,也当看过汴京新报吧?”
说着他就向着永裕陵方向拱手道:“先帝熙宁年间,王襄敏公拓边西北,拓土千里,以为今之熙河兰会路!”
“在王襄敏公拓边时,有蕃部大首领曰俞龙珂者,率部十余万来降!”
“先帝大喜,欲以国姓赐之……然俞龙珂上书曰:臣久慕大宋名臣包拯贤名,乞陛下赐包姓!”
“先帝许之,此熙河包氏之源也!”
“当今天子践祚,闻说此事,乃诏熙河包氏与庐州包氏联宗!”
“包孝肃公之子包君航深明大义,亲表家谱以往熙河,与包氏联宗!”
“以包孝肃公为熙河包氏之长包顺之兄,其下各按族谱论序!”
“而包孝肃公与太师既是知己,也为世交!更将爱女下嫁与包君航为妻!”
“如此,熙河包氏,也就成了太师亲戚!”
“若某所料不差,这位包公子,当是熙河包氏嫡脉所出!”
“乃祖当就是那位大宋荣州观察使、本部巡检使兼熙河兰会路经略安抚副使包公讳顺之孙!”
众人听着,都是惊讶不已。
这等事情,他们确实没有听说过这些事情。
因为他们大部分都是那种,埋头读书,不问其余的人。
别说数千里外的熙河的事情了,就是如今朝中都堂内的宰执,他们也搞不清楚到底有几个?都是谁?
不过,他们在听完介绍之后,都跟着兴奋起来。
因为,他们发现,包诚可能是他们这辈子遇到的最大的贵人了!
只要抱紧了大腿,将来无论是科举当官,还是谋其他出路,都能有个靠山!
顿时,一个个心思都活络起来。
而那两个贡生,见到这情况,则都是笑了起来。
他们两个在开封府里当了三年的吏员,见过各种牛鬼蛇神,对于人情世故,熟练无比。
自然的,他们知道,包诚如此折节下交,必有所图。
其所图者,无外乎就那么几个可能。
而无论是哪个可能,他们两人都确信,包诚需要他们这样的人,帮其开口,介绍家世、背景。
不是这样,那位文太师家的六公子,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来?
不是提前约好的,便是那位包生事先设计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