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突然横穿马路。”
坐在副驾驶的费奥多尔看到了整件事发生的经过,扭头淡然向众人解释,变故还真怪不到涩泽头上。
暴脾气的中也咒骂一声,拉开车门就往外跳。
“中也。”若松凛放下蛋糕,连忙追出去。
出乎众人意料地,此次横穿马路险些造成车祸的,是一名其貌不扬的中年人,而非想象中不守规矩的小年轻。他戴着鸭舌帽,穿着普通的夹克衣,此时因差点丧命的惊惧,正两脚发软地坐于路面。
“喂!你懂不懂交通规……”
中也刚提起他衣领,想教育他一顿,从马路一侧突然跑出三名男人,一拥而上,将那人压倒在地面上。
中也感受到“袭击”却无“杀气”,下意识跳离一个身位,“你们又是什么人?搞什么啊……”
难不成东京的黑帮这么嚣张,大白天就在市区玩追逐战?
若松凛伸手拦住神情警惕起来的中也,摇头:“不是黑帮。”
她看了压制住中年人的三名男子一眼,笃定道:“他们是刑警。”
像是要验证若松凛为真似的,其中一人掏出手铐给中年人戴上,另一人拿出警用联络器汇报:“报告,10亿円公寓爆炸案的嫌疑犯已经落网,就在我们定位到的他与我们联络的电话亭附近……”
还有一人向若松凛他们走来,大概是想解释安抚下无辜被牵连的路人。
若松凛听到那人汇报的言语,若有所思道:“看来是我们先前在广播里听到的爆炸案。”
“非常抱歉……”
走到近前的刑警微微鞠躬,正要解释并请求他们为此事保密,后脚迈下车门的江户川乱步就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未尽的话语。
“这样好吗?”
他指着正要被押送走的中年人,抬了抬下巴说:“就这样把他押走,他的同伙就要跑了。”
“什、什么?”刑警完全没反应过来,这名少年话中的意思。
“同伙?”若松凛微怔片刻,立即醒悟,“你是说爆炸勒索犯不止一个人?”
“当然,”乱步用理所当然的口气说,“如果是单人作案,想要同时在两所有一定距离的公寓安置炸弹,无论是操纵还是监控,都有所不便,是以2-3人的团伙作案最有可能,多了容易分赃不均,引发内讧。”
“不过我判断是两人团伙,”他又指了指刚收好联络器的刑警:“刚才听他汇报所言,这名嫌犯是单独与警方联络,告知炸弹信息时被定位,如果作案的有三人,以这名嫌犯并不壮健的体格,肯定会被同伙联手制止。唯独只有两个人的情况,才有机会让他擅自做出犯罪计划外的行为,而让同伙来不及阻止。”
前来与他们交涉的刑警,被乱步这番话说得一愣一愣的,嘴巴微张:“这么说他的同伙可能……糟了!还有一枚炸弹没有解除!”
乱步断然道:“那名同伙定然就在附近。”
与乱步肯定的话语同时响起的,是太宰轻快的声线,“啊咧咧,那边自动贩卖机边上,巷子口有个奇怪的人在伸头看我们耶。”
同样已经下车的费奥多尔淡然道:“是那名同伙吧。”
猛然抬首,若松凛循着太宰所指方向望去,果不其然,有一个人行迹鬼祟地在张望,见自己被人察觉,猛地将身子缩回了暗巷里。
她心中一凛,忽然生出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
如果不及时……的话,后果不堪预料。
行动比思维更迅速,若松凛身法迅捷,似一阵风从身旁掠过,瞬间无影无踪,已然不见人影了。
太宰慢悠悠跟在后面,叹了口气:“还有没有人记得我们是出来玩的。”
已经跑出众人五个身位的中也扭头指着他大喊:“青花鱼你少抱怨了,快跟上!”
“是是,知道啦……不过我们跑不跑也没必要吧,凛又不可能逮不住。”
“每次都让首、让社长出手你羞不羞愧!”
最终,若松凛最初计划好的高分餐厅午餐行,还是泡汤了。
不仅送了乱步一个人安全到达警视厅,而是直接将自己一行人送进了东京警视厅。
当然,值得高兴的是,他们不是以嫌疑犯或者被害人的身份进入的,而是以协助抓捕到“10亿円公寓爆炸案”嫌犯的普通热心友好市民的身份进入的。
一连串程序走完,等众人被告知可以离开,已经是午间十二点半了。
考虑到下午比赛开始的时间,和去餐厅以及路途上可能花费的时长,若松凛最后拍板决定,留下来品评警视厅猪扒饭与神奈川县厅猪扒饭的优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