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岭南道的日子里,陈怀信还刻意的留心了这一带的军事部署。】
【往后的计划中,暴动是在所难免的。】
【武装冲突和最基本的阵营对抗都需要流血牺牲,不然无法唤醒意识的觉醒。】
【现在自己所发展的都只是平民百姓罢了。】
【未来还需要有其他身份的同行之人。】
【无论是农牧百姓还是军伍之人。】
【只要他们的意识和信念与自己统一,那么就可以发动起来,开启一场前所有未有的革新政变。】
【岭南道不同于北地甘凉道和中原一带。】
【这里的军事分部很有特点。】
【除去节度使所在的地方有着大批军队驻扎之外,其他地方基本上没有军队,因为对于地方性管理的缺失,所以那些县级区域只能依靠于府衙进行管理。】
【在这其中最靠谱的那批人就是衙役了。】
【“若真是如此,那这岭南道当真是绝好的发迹之地。”】
【在陈怀信眼里,想要起事就要有足够的条件才行。】
【东南西北各州道都有属于自己的优势和劣势,岭南一带地广人稀,也正因如此,散落布局之下的军事搭配很不合理。】
【怪不得那行军总管要派兵四处镇压。】
【驻军的不合理就是缺口。】
【如果因为这种缘故,那么日后在这里自己通过举教起事的计划就可行了。】
【为此接下来的日子里开始走访有关军队的消息,因为事关重大,所以只能隐秘进行,为了能够最大程度的争取机会,必须要缜密布局,让岭南道节度使犯下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才行。】
【简单的激起民愤还不够,一定要把目前这里最不堪的一面展示给百姓看。】
【这样的机会很快就会到了!】
【只要自己再添一把火。】
【于是陈怀信开始了暗杀行动。】
【所谓暗杀并非是滥杀无辜,而是真正针对那些贪官污吏,恶行难饶的地方大员。】
【在节度使麾下有着很多分管政务的地方官,他们有的是科考出身,有的是直接提拔,还有的是通过买官买来的,想要找出来路不正的几乎是一抓一大把。】
【这些人鱼肉百姓,最重要的是自己穷奢极欲而不知收敛。】
【在地方最大最豪华的酒楼恣意潇洒,勾栏听曲,甚至招摇过市的挥霍财富,但视百姓如猪狗,连强抢民女这样的事都做的出来。】
【对于这些人的信息,采集起来更是十分容易。】
【化身普通的市井过客,茶摊酒肆,各种地方都能打探得到。】
【“狗官!纯真的狗官!”】
【“那个姓张的就不是人,前些日子纳了自己第二十房小妾,因为嚣张跋扈直接强娶,把人家姑娘全家都逼死了。”】
【“什么?一个捐出来的官这般为非作歹!”】
【“谁知道呢,只不过是和咱们节度使关系靠近罢了,就凭着这一点他干出什么事来都不足为怪了。”】
【“惨呐。”】
【“谁说不是啊!”】
【“还有那个姓李的文书,和咱们行军总管是一丘之貉,两人合起伙来把旁边三四个县的赋税拉高了一多半,逼得六成百姓都要背井离乡求活路了。”】
【“唉,可恨这天高皇帝远的世道啊,咱们算是没活路了。”】
【“对!还有咱们这里的庞县令,唉,据说从咱们这倒卖人口往草原去了。”】
【“什么?为什么!”】
【“唉,人口做奴隶,那边的人牛羊贱卖,咱们这里流民众多,南迁来的,西边逃难的,少上几十个人都不会入册,天知道是否还活着……”】
【陈怀信听着神色阴沉。】
【向来都是草原轻贱百姓,那些首领和部落当中的王会把奴隶送到中原。】
【没想到如今这些没有身份的流民苦汉居然也被当成奴隶贩到了草原。】
【当这是轻贱不及牛羊牲畜之价。】
【倒反天罡!】
【陈怀信准备好了火铳和手弩。】
【张员外,李文书,庞县令……就先从他们开始吧!】
【“劫富济贫!”】
【这是陈怀信最后对自己说的话。】
【激化矛盾需要勇者,自己该扛此大梁了。】
【半日之后,张员外在街边调戏民女之后被人在半路射杀,因为正好赶上早市,人流凌乱,以至于到最后根本没有任何线索。】
【弩箭精准击穿对方脑袋。】
【横死之后还爆发了惨烈的踩踏事故。】
【可以说最后张员外被抬到验尸房的时候差点把仵作吓到,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几乎都被踩成了饼。】
【李文书就更惨了。】
【在自己家被人隔着窗户爆了脑袋。】
【脸上面留下碗大个疤。】
【尸体被人连夜带了出去,绑在了菜市口处,早上才被发现,血已经流干了。】
【不止如此,被剥的一丝不挂,身上用笔写着四个大字,民脂民膏!】
【庞县令就更离谱了,中秋前一天失踪。】
【县衙内外找了个遍都没踪影。】
【中秋当天晚上赏花灯的时候被装在麻袋里面,用一匹烈马拖着在最热闹的街巷处跑了十几个来回,最终被人拦下才发现了尸体,全身破碎,血肉模糊……】
【马背上用血写着四个大字。】
【猪狗不如。】
【一桩桩暗杀接连发生。】
【一条条人命被疯狂收割。】
【这三个官员之后,还有其他的一些小官小吏也陆续被害,他们恶行都同样罄竹难书。】
【岭南道上下都开始流传起了这其中的传说,有神秘人在替天行道,这些贪官污吏,极恶之徒都遭到了应有的惩罚。】
【本来这些官员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最终以如此落魄的死法见了阎王。】
【自然是大快人心!】
【随着事态发酵,岭南道节度使及其他高层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
【本来这些人死了就死了。】
【不存在可惜和叹惋。】
【因为他们一死,所有财富就可以充公了。】
【不管下一个继任者是不是会捞钱的主,至少当下这些钱就可以供给顶头上司们消遣快活了,但是最离奇古怪的事情接踵而至。】
【这些人藏钱的地方都空了。】
【不管是自家地窖还是县衙库银。】
【最终都被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