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这时人群中有人已发出议论,如此重罪直接一刀咔嚓了太过便宜,自当活剐凌迟,且动刀之时要用最高规格方能以儆效尤。
据有案可查的数据,唯一受此极刑之人,乃是百多年前一通知判国之十恶不赦者,光是割完这些刀都用了两天一夜。
按理来说并不用这么久,但是为了惩罚这样的人,并且给后人警戒,行刑时才规定每日只割千刀。
坊间老话咒人,说其人挨千万,就是缘于这次事件。
此等情形,这醉汉如何不怕。
他确实想牺牲自己成全自己一家人,但是他不想这样恐惧地死去。
“陛下,我也是被人雇佣的,小的实在没有活路,家中田地皆被世家侵占,想经商且不说没有本钱,就算有本钱也经不起盘剥,有人给我一锭黄金,并言称此番必死,但是却可成全家人,小人才被说动。”
这醉汉一如实招供,夏候杰当即面如菜色,毕竟这次的事情乃是他暗中授意,虽说聪明如他必不会亲自出面,甚至于连其府中的人也不会露面,也好彻底撇清关系。
话是这么说,但是他的对手乃是陈元,就怕陈元从中寻到蛛丝马迹,最终使其受到牵连。
他原以为这番安排可以瞒天过海,却未想陈元如此死抠细节,所有人都误以为葫芦里真装了酒,却独陈元未上此当。
“陛下,此人口称受人指使,何不必问明其受雇何人,若是他答不上来的话,更是罪加一等。”
醉汉这时很慌。
他受人雇佣乃是事实,而且收了那人的金子,但是真要说这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他如何答得上来。
夏候杰这时步步紧逼。
“死到临头,还欲欺君罔上?”
夏候杰当即提议,这人身后固然可能有人指使,但是眼下将此人杀了并不影响后面的调查。
“陛下,这人死了其家人还在,所以调查他们的家人也是一样的。”
夏候杰这话说得就很巧妙了,他的意思无非是想告诉这醉汉若不自己顶下罪名,他的家人也要跟着遭殃。
“罢,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说不出那人来历出处,这罪名我一认下便是,但老话说祸不及妻儿,我只求陛下放过我的家人老小。”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这醉汉的请求按说也是人之常情。
女帝这时动了恻隐之心。
“好,此事朕可依你。”
女帝还要往下说,陈元上前打断。
“陛下,事情未查清楚前,此人杀不得,且其家人老小理应得到保护。”
这时那醉汉急了。
“陛下都答应我,放过我家人,你这话什么意思,我都说了祸不及妻儿!”
陈元这时却笑了。
“当然不是,因为就怕你顶下所有罪名后,反一家老小都不得活,难道雇佣你的人会放任知情者活在世上?你若不放心,可与家人一起同往帝师府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