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人格破口大骂,声音和本体一模一样,
“老子是你‘人格’!不是TM许愿机!更不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人!”
“你他妈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甩手丢给老子?!”
“要点脸行吗?”
周牧(本体)捂着瞬间乌青的眼眶,夸张地倒吸一口凉气,身体踉跄后退,指着自我人格,瞬间戏精附体,用咏叹调般的悲愤控诉,
“反了!反了!”
“分身弑主了!”
“周家赘婿要造反了!”
“啊啊啊啊!”
自我人格见状,额角青筋暴跳,随即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嘴角勾起一个混合着三分凉薄、三分戏谑、四分“我看你表演”的冷笑,
“男人,”他模仿着某种霸总腔调,缓步逼近,
“你,成功勾起了我的兴趣。”
“既然这是你卑微的祈求,本神王……勉为其难,允了!”
周牧(本体):“……”
“停停停停停!”他立刻收声,打了个巨大的寒颤,
“我服了!大哥!”
“收了神通吧!正常点说话!”
自我人格也瞬间恢复正常表情,嫌弃地白了本体一眼,
“早这样不就完了?”
“浪费感情。”
他抱着胳膊,手指摩挲着下巴,露出真正思索的神情,“想造个不会毁灭的世界?”
自我人格沉吟片刻,伸出两根手指,
“核心就两点。”
“其一,世界本身要绝对稳固,不可摧毁。”
“再强的文明内斗,也甭想伤到世界根基半分。”
“否则,就像你之前那些,房子不够结实,里面住户打架把房子拆了,大家一起完蛋。”
“其二,创造之后,撒手不管!绝对不干涉!”
他眼神锐利地看向本体,强调道,
“你之前的失败,九成九坏在‘引导’和‘管理’上!”
“管得越多,越容易催生依赖、惰性、反抗和终极的虚无感!”
“让他们自己野蛮生长,生老病死,兴衰更替,哪怕打得头破血流,那也是他们自己的路!”
“只要世界本身不崩,文明的火种就永远不会真正断绝!”
“死一批,总会有新的一批从废墟里爬出来!”
周牧(本体)听着,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他心中的念头飞速运转,
绝对稳固的世界?
对啊!
之前的世界虽然强大,但本质还是“物质”、“能量”、“法则”构成的,文明发展到极致,确实有能力将其破坏甚至归零。
所以说……需要一个更本质的、无法被破坏的“基座”。
撒手不管?
emm……也很有道理!
自己下场当保姆、当裁判、当清道夫,看似维持了和平与发展,实则扼杀了文明自身应对危机、自我调节的韧性,也剥夺了他们在挫折和探索中寻找存在意义的机会。
最终要么养废了,要么养出逆子。
绝对的放任,看似残酷,或许才是真正的生机所在。
“妙啊!”周牧猛地一拍大腿,脸上露出奸计得逞……哦不,是恍然大悟的笑容,
“就用奈何吧!”
“以我为‘基底’,构筑世界!”
“我的存在本身,就是这世界不可突破的终极限制!绝对稳固!”
自我人格见状,瞬间反应过来,自己遭了本体这狗比的算计,于是震怒道,
“我上早八!”
“你他妈就是想睡觉,想找个绝对安稳的地方躺平,顺便把‘神性’带来的繁杂信息流屏蔽掉,好清净地理清头绪是吧?!”
周牧被揭穿也不恼,嘿嘿一笑,坦然承认,
“神性信息太繁杂,即便影响不到我的意志,也像几万只苍蝇在耳边嗡嗡,烦得很。”
“正好趁着沉睡的功夫理一理,顺便……嗯,歇会儿。”
“接下来,”他拍了拍自我人格的肩膀,一副“组织信任你”的表情,
“就靠你了!兄弟!”
自我人格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没好气地伸出手,
“少来这套!”
“想让我当苦力?行!”
“先分几个能打工的‘化身万千’给我!”
“再把‘神性’的权限分我一部分!”
“之后你就可以‘死’了。”
周牧立刻从善如流。
他指尖轻点,无数道与他气息相连但稍弱的分身虚影从体内走出,融入自我人格身后。
接着,他眉心绽放出璀璨的金光,一道凝练无比、象征着“全知全能”本质的神性本源金线被缓缓抽出,缠绕在自我人格的指尖。
“妥了!”周牧感觉浑身一轻,仿佛卸下了万钧重担。
他满意地舒展了一下身体,然后眼一闭,腿一蹬,非常光棍地直接向后一倒,瞬间就“睡”了过去。
自我人格看着指尖缠绕的神性金线,又看看地上呼呼大睡的“本体”,再感受了一下身后那群打工仔分身,表情变得极其狐疑。
他眯起眼睛,绕着“沉睡”的周牧走了两圈,目光锐利得像刀子。
“emm……”他摸着下巴,自言自语,
“总感觉你这个B……肯定还给我埋了其他坑……”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蹲下身,凑近“沉睡”本体的耳朵,嘴角勾起一丝带着冷意和威胁的冷笑,
“希望……你没有给我安排‘额外’的工作量。”
“不然……等你睡醒……你一定会后悔的!”
威胁完毕,自我人格站直身体,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专注而宏大。
下一瞬间!
在卡芙卡、镜流、星宝震惊到近乎凝固的目光中,一场真正意义上无与伦比、撼动一切认知的创世景象,于虚无中轰然展开!
自我人格双手虚抱,那缕神性金线被他置于中心。
“神性——全能!”
金光暴涨,化作无穷无尽的创世符文洪流!
“奈何——化虚为实!”
符文所至,连绝对的虚无都开始“存在化”!
最先出现的是混沌!
不是无序的混乱,而是蕴藏一切可能性的原初之海!
翻滚沸腾的混沌气流凭空涌现,瞬间淹没了周牧(本体)沉睡的身影,并以超越光速亿万倍的速度向四面八方疯狂扩张!
其规模之浩瀚,让卡芙卡之前创造的平台宇宙如同沧海一粟!
紧接着,混沌之海中,抽象的法则概念被直接具现化、实体化!
时间之河如同贯穿混沌的银色巨龙,咆哮奔腾,浪花溅起便是纪元更迭。
空间晶壁如同无限延展的钻石脉络,交织成支撑万有的无形骨架。
物质本源(地)化作沉重无垠的玄黄母气,沉淀凝结。
能量之源(火)化作焚尽万古的混沌神焰,升腾跃动。
生命之息(水)化作滋养万灵的造化甘霖,流淌不息。
流转之风(风)化作梳理混沌的造化神风,呼啸席卷。
灵力、魔力、武道真意、科技法则、信仰愿力……无数信息从混沌中喷薄而出,相互缠绕、碰撞、融合!
这些在周牧过往创世中单独存在的体系,此刻被一股脑地塞进了同一个“坩埚”!
杀戮、审判、欲望、因果、轮回……
卡芙卡熟悉的六道神技本源所代表的抽象规则,也化作一道道或猩红、或漆黑、或粉艳、或灰白的光柱,轰然注入这沸腾的法则熔炉!
整个混沌之海彻底沸腾了!
地水火风在咆哮,时空在震荡,万千法则在激烈地碰撞、湮灭、融合、新生!
景象之恢弘壮丽,之混乱狂暴,远超任何生灵的想象极限!
这是真正意义上“一切可能性”的终极杂烩!
最终,在自我人格全神贯注的引导下,这场开天辟地般的法则大爆炸渐渐平息。
翻滚的混沌气流沉淀下来,化作一片更加厚重、更加广阔、仿佛能承载一切、消融一切的无限混沌之海!
这片海,就是世界的“基座”,是周牧(本体)以自身存在为锚点,用奈何权柄化出的绝对屏障!
曾经需要物质、能量构成的世界,如今被这本质更高、无法摧毁的“混沌存在”本身所替代。
墟界的终极景象——无限混沌海,于此奠定!
而就在自我人格稍稍松了口气,准备着手在这混沌海中点化第一批“原生”生灵(神魔)时——
异变再生!
混沌海的边缘,距离周牧(本体)沉睡之地不远处,空间毫无征兆地荡漾了一下。
紧接着,一个散发着柔和白光、只有拳头大小的光球,突兀地出现在混沌气流之中!
光球出现得极其诡异,仿佛它本身就不属于这片时空,是被创世的伟力乱流硬生生“卷”过来的。
伴随着光球的出现,一个带着明显懵懂、困惑和几分天然呆的年轻女声,清晰地回荡在这片初生的混沌之中,
“唔……这给本姑娘干哪来了?”
“这……还是雅利洛嘛?”
……
……
……
光影最终定格在三月七于万灵界埋葬“过去”的景象。
神性视角前,镜流清冷的眼眸中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心疼,星宝更是攥紧了小拳头,仿佛感同身受那份被背叛、被利用、最终走向毁灭的孤绝。
卡芙卡紫色的眼眸则沉淀下更深邃的明悟。
创世者不可动私情!
并非指不能有伴侣,亦非不能动凡心,而是——
绝不能将一己之私欲,凌驾于所创世界运行的法则之上!
魔祖三月七的过去,便是最血淋淋、最触目惊心的前车之鉴!
半晌,光影轰然破碎,重归虚无的寂静。
那片比虚无更虚无的蒙昧,仿佛一个巨大的问号,悬在观者心头。
又是半晌,那冰冷、充满神性威严的女声再次响起,为这漫长而残酷的第三境落下帷幕,
【真实心茧·第三境:创生。】
【状态:完成。】
【评价:合格。】
【核心结论:成功体会创世之伟力,见证存在之重。】
【奖励:造物主的悲哀(观测权能片段)已提前发放。】
“造物主的悲哀”……卡芙卡心中了然。
这便是让她得以窥见周牧无数次创世、引导、失败、舔包、骂娘的根源。
那非是力量,而是一种沉重到令人窒息的认知。
——关于创造、关于引导、关于放手、关于那仿佛永恒轮回般的宿命。
女声的语调,在宣告结束后,竟奇异地柔和下来,褪去了那份绝对的冰冷,带着一丝近乎劝慰的意味,
【试炼者卡芙卡。】
【此路尽头,荆棘遍布,重峦叠嶂。】
【然,汝之心性,坚韧如磐石,洞彻如明镜。】
【莫负初心,循汝本心而行。】
【前路虽渺,道在脚下。】
话音落下的刹那,一道散发着柔和白光的椭圆形传送门,毫无征兆地在卡芙卡身前不远处撕裂了虚无的蒙昧,悄然开启。
传送门的另一端,赫然是她居住了四十九元会的女儿国小屋景象。
熟悉的门扉、院中的矮几、甚至那株她用脚趾浇灌过的小草都清晰可见。
卡芙卡看着那扇通往“家”的门,紫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波动。
她没有立刻踏入,而是优雅地对着这片给予她无尽磨砺与领悟的虚无空间,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礼毕,她并未转身走向传送门,而是将目光投向脚下这片承载了她无数次创世轮回、最终只剩下城市大小的、由修罗杀意熔铸而成的暗红色岩石平台。
它孤零零地漂浮在虚无中,如同一个巨大的伤疤。
她缓缓抬起被反缚在身后的双手,指尖萦绕起深邃的紫芒。
剥魂!戮战!
“嗡——!”
无形的伟力降临。
暗红色的岩石平台发出低沉的轰鸣,在卡芙卡的意志下开始重塑。
断裂的边缘被无形的力量抹平、加固,化作高耸而坚实的壁垒。
坑洼不平的表面被强行抚平、硬化,形成光滑如镜的战场。
平台中心区域微微隆起,形成一个象征性的决斗高台。
无数由纯粹杀意凝结、闪烁着冰冷寒光的兵器虚影自虚空中浮现,如同忠诚的守卫,密密麻麻地插满了平台的边缘和壁垒之上,构成了天然的、散发着无尽凶戾之气的“护栏”。
整个平台被彻底改造成了一个巨大、肃杀、充斥着原始力量感的——竞技场!
卡芙卡看着自己的“作品”,嘴角勾起一抹意义不明的弧度,轻声低语,
“既是修罗杀念所铸之物,便永为厮杀之所吧。”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那冰冷的女声竟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程式化的确认,
【检测到新构筑之“存在之基”。】
【请为该场所命名。】
卡芙卡微微一愣,旋即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仿佛看透一切的优雅弧度。
她不再回头,紫色的身影带着一丝决然的洒脱,一步踏入了那星光流转的传送门中。
只有一句轻飘飘的话语,如同遗落的羽毛,留在了死寂的竞技场上空,
“就叫……创世演武场吧。”
……
神性视角前!
镜流清冷的面容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震动!那双如冰湖般的眼眸猛地睁大,瞳孔骤然收缩!
创世演武场!
这个名字如同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响!
那个她曾在女儿国心茧试炼中战斗过无数次、磨砺自身剑道的血腥战场!
那个铭刻着她从凡人走向大罗之路的起点!
它……它竟然诞生于“未来”?!
诞生于卡芙卡之手?!
一股巨大的、时空错乱的荒谬感和冰冷的寒意瞬间攫住了镜流。
那片混沌虚无之地,那个比虚无更虚无的蒙昧空间……它究竟是什么地方?
为何能承载过去与未来的交织?
星宝也张大了嘴巴,金色眼眸里充满了同样的震撼与茫然。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困惑与凝重,客厅陷入一片死寂的沉默。
……
与此同时,女儿国,卡芙卡的小院。
一步踏出传送门,熟悉的草木气息、泥土的芬芳、远处隐约的劳作声瞬间包裹了卡芙卡。
阳光温暖地洒在身上,驱散了虚无中那彻骨的冰冷。
就在她双脚完全踏上小屋门前土地的一刹那——
“咔哒……叮铃……”
一声极其轻微的、仿佛锁芯自然弹开的脆响,伴随着锁链坠地的清脆叮当声,清晰地响起!
卡芙卡愕然低头。
只见那禁锢了她四十九元会、陪伴她度过真实心炼无尽岁月的冰冷脚镣,以及那一直将她双手反缚在身后的“无诤环”,竟如同完成了使命的幻影,在接触女儿国“现实”地面的瞬间,无声无息地……自行解开了!
沉重的金属镣铐滑落脚踝,在泥地上砸出浅浅的凹痕。
束缚手腕的金属环也悄然松开,掉落在地。
双手……自由了。
卡芙卡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手腕,那久违的、毫无阻滞的感觉让她有些恍惚。
她低头看着自己光洁的脚踝,上面甚至连一丝被长期禁锢的红痕都没有留下。
更奇异的感觉随之而来。
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松”感,如同卸下了背负万古星辰的重担,从灵魂深处弥漫开来,浸润着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
这不是因果切断后的空荡,也不是业火灼烧后的纯净,而是一种更深邃的、仿佛生命本质被“刷新”后的轻盈与通透。
像是挣脱了无形的枷锁,回归了最本初、最自由的“存在”状态。
她轻轻摇头,甩开那奇异的感受。
被束缚了太久,骤然自由,反而有些不习惯。
她优雅地伸展了一下腰肢,深紫色的衬衣勾勒出完美的曲线,破损的丝袜在阳光下显得格外……不羁。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邻居阿萍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日常的抱怨,
“卡芙卡?你在家吗?我好像把装菜的篮子忘在你家小桌上了!”
卡芙卡闻声,目光投向院子中央那张矮矮的石桌,上面果然放着一个朴素的藤编菜篮。
她嘴角自然地勾起那抹慵懒而优雅的微笑,应声道,
“在呢,篮子就在桌上。”
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阿萍笑着走了进来,目光习惯性地先寻找她的菜篮。
然而,当她的视线不经意地扫过站在院中的卡芙卡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她猛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直勾勾地盯着卡芙卡。
——更确切地说,是盯着卡芙卡那光洁无瑕、再无任何枷锁束缚的手腕和脚踝!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
阿萍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极度震惊、难以置信、甚至隐隐带着一丝敬畏和……恐慌的表情。
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指着卡芙卡,声音因为过度的惊骇而变得干涩发颤,
“你……你……你……”
她你了半天,才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舌头,“你……通过心茧试炼了?!”
卡芙卡保持着优雅的微笑,轻轻颔首,“嗯,侥幸而已。”
然而,阿萍完全没心思听她的谦辞。
她的目光如同扫描仪,在卡芙卡身上来回扫视,从自由的双手到赤裸的脚踝,再到她身上那身标志性的、带着破损却更显风情的紫色装扮。
直到把卡芙卡都看得有些疑惑地微微挑眉,阿萍才用一种艰涩无比、仿佛在背诵某种古老箴言的腔调,颤声念道,
“心茧破,枷锁落,一步登临大罗阁。”
“真境过,神女诺,国师待娶紫娇娥!”
念完这四句带着明显押韵和指向性的顺口溜,阿萍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抄起桌上的菜篮子,连看都不敢再看卡芙卡一眼,转身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出小院,仿佛身后不是优雅的邻居,而是择人而噬的洪水猛兽!
卡芙卡:“……?”
她脸上那惯有的、仿佛万事尽在掌握的优雅笑容,第一次彻底僵在了脸上。
之前就隐隐觉得那创世者的态度有些微妙,那“骗到手”的玩笑话犹在耳畔……
合着在这儿等着我呢?!
这心茧试炼,这严苛到变态的条件,这所谓的“正殿”……竟然是他妈周牧给自己选老婆的相亲考核?!
一股荒谬绝伦、又带着点莫名羞恼的情绪瞬间冲上她的心头。
饶是以卡芙卡的定力,此刻也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
接下来的几天,卡芙卡是在一种极其微妙的忐忑中度过的。
她甚至做好了随时被“请”去宫殿的准备。
然而,一天,两天……时间平静地流淌而过。
没有天降祥云,没有神谕传召,没有国师使者,没有强制召唤。
甚至连一点异样的目光都没有(阿萍之后显然绕着她家走了)。
仿佛那则流传万古的谶言,只是一场无稽的梦。
卡芙卡紧绷的心弦渐渐放松下来,同时也不由得升起一丝疑惑。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那位创世神明,真的只是将自己视为一个通过了严苛考验、值得认可的“同行者”?
那份欣赏,仅限于此?
一丝难以言喻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好感,悄然在心底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