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脸色一变,正要说话,商行内走出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道:
“两位大人有何贵干?在下是商行掌柜赵德全。”
陈昭沉声道:“赵掌柜,本官要查你们商行售卖的琉璃檀香。”
赵德全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堆起笑容,道:
“大人说笑了,我们商行主营丝绸瓷器,从不卖什么檀香。”
严映雪的纤纤玉手按在刀柄上,道:
“你最好说清楚,不然去了衙门有你的苦头吃。”
赵德全却很淡定,道:“我们真的不知道。”
陈昭目光如电,道:
“赵掌柜,将你们的账本拿过来!”
赵德全脸色一变,赔笑道:
“大人明鉴,前几日库房走水了,账本都没了。”
“放屁!”
严映雪柳眉倒竖,一把推开赵德全,就往里闯。
“拦住她!”
赵德全厉声喝道。
几个护卫立刻围了上来。
严映雪冷笑一声,腰间横刀出鞘,刀光如雪,道:“找死!”
只见她身形如电,几个起落间就将护卫全部放倒。
陈昭负手而立,冷眼看着赵德全,淡淡道:
“赵掌柜,现在可以查账了吗?”
赵德全面如死灰,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道:
“大人饶命,账本在后院。”
严映雪押着赵德全来到后院,找到了账本。
翻开一看,陈昭果然找到了白仁远仆人的购买记录。
陈昭目光锐利地盯着赵德全,问道:
“赵掌柜,这琉璃檀香里究竟掺了什么?为何与药方同用会致人死地?你说清楚,今日之事,我可以不追究。”
赵德全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山羊胡不住颤抖,道:
“大、大人明鉴,这檀香里掺了西域特产的雪里红。”
“雪里红是什么?”
严映雪握刀的手一紧,逼问道。
赵掌柜解释道:
“是西域雪山特有的一种红花,研磨成粉后无色无味。单独使用能安神助眠,但若与止咳药方里的半夏相遇,则会……”
陈昭摸着下巴,沉吟道:
“半夏性温,专治痰多咳嗽,与这雪里红一起作用便会有剧毒?”
赵德全瑟缩着脖子,点点头,道:
“大人英明,雪里红与半夏混合,会生成一种叫血凝霜的剧毒。
初时只觉困倦,日久则血脉淤堵,最终会中毒而亡。”
严映雪倒吸一口凉气,道:
“所以白大人每次咳疾发作服药后,闻着檀香就产生了毒素,最终死亡。”
陈昭眼神一寒,道:
“谁指使你在檀香里动手脚?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看来你参与了谋杀白大人。”
赵德全面如死灰,苦笑道:“是刺史府的何司马让我这样做的!”
“何司马,你确定?”
陈昭神色一凝。
赵德全苦笑道:“小人不敢说假话,就是何司马让我做的!”
严映雪看向陈昭,道:“大人,这何司马据说一个月前就在家养病了,莫非是装病,逃避罪责?”
陈昭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你先将赵德全带回衙门,做好口供,我去何司马府一趟,试探一下。”
严映雪心中担忧,急忙拉住陈昭的衣袖,道:
“大人,你要注意安全。”
陈昭笑道:“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