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玲玲并非今天晚上的话题主导者。

事实上，陈玲玲不仅不是今天晚上的话题主导者，连话都说得很少。

陆严河本来以为今天晚上是陈玲玲有一些话要跟他说，或者是要问他，但实际上什么都没有。

陈玲玲仿佛只是在好奇地观察他。

这种感觉，陆严河也不知道自己形容得准确不准确，他确实有这样一种感觉。

“古装戏跟现代戏不一样，古代人怎么走路，怎么说话，那种姿态和气息，你都要研究一下。”陈玲玲忽然说，“不要用现代人的行为方式去演你的人物。”

对于陈玲玲突然提出的要求，陆严河立即说了一声好。

很多古装剧在拍摄之前，都是要给演员做形体培训的。

当然，按照陈思琦的要求，每一张合影上都有陆严河手里正面展示的《跳起来》。

这是什么？

然后，他们就听到了红毯主持人的介绍：陆严河，陈思琦，《跳起来》的两位主编，他们手中拿着的是《跳起来》新鲜出炉的第三期。

一个热气腾腾的盛典，星光熠熠，随处可见熟悉的面孔从旁边走过。

陆严河尴尬不已，低头讪笑了笑。

声音是从校门口传来的。

如果我拿着《跳起来》跟你们合影，你们觉得是我占了便宜，要收广告费，那你们来跟我合影，我是不是也要收你们推广费？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黄楷任走过来，看到陆严河站在洗手间门口发呆，有些诧异，拍了拍他的肩膀。

本来还以为只是普通的东西，他没想到竟然是笔记本电脑。

他们看到站在厕所门口闲聊的陆严河和黄楷任，先是一愣，随后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还是怎么回事，马上走了。

陆严河解释：“会一直做下去，以前只是为了梦想，现在做了几期了，也因此认识了更多人，很多人都在鼓励我们做下去，也有很多人可以通过这本书被更多人认识，不过具体的事情我就没有管了，都是思琦在负责。”

张海洲，顶级的华语电影导演。

陆严河吃惊不已。

陆严河只好请陈梓妍帮忙。

幸好，随着十二月份的到来，陆陆续续地结课，很多课一结束，他自己可以安排的时间就变多了。

但是他们也很乐意帮陆严河对台词，很新鲜，是一种放松。

当然，那个时候陈思琦有一种“谁都别来挨我”的疏远感和冷漠感。

这场盛典来的艺人浩浩荡荡数十人。

“我还挺喜欢看你那个《城市游记》的纪录片。”黄楷任说，“有事没事就会看一下。”

陆严河低头快步往南二门走。他要去跟剧组安排的马术老师和动作指导见面，今天有培训。

“这是一开始就答应了他们的，他们也负责了制作经费和宣传经费的大头。”陆严河说。

“对。”陆严河问，“黄哥，《黄金时代》杀青以后，你后面什么时候进组？”

到了第二天，陈思琦忽然拿了《跳起来》第三期的样书给他，说：“我们拿着这本书走红毯吧。”

“谈个屁，我哪知道怎么谈，你让陈思琦帮我去谈吧。”李治百说，“我哪懂这些，被人忽悠了都不知道。”

“辛苦你了，路上小心。”陆严河跟邹东道别。

他戴上了围巾和手套。

“陆严河！”

所以，形体很重要，肢体表演很重要。

黄楷任问：“《跳起来》这本书，你是准备一直做下去吗？虽然我看到新闻了，说你会一直做下去，但应该还是挺占据你的精力吧？”

相比之下，他才是那个“新手”。

陆严河没有接受过任何的表演训练，可以说根本没有台词功底，所以会有新人的通病——没办法好好说话，不能用正常说话的语气来说台词，容易有舞台感、做作感。

陆严河回房间，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个袋子。

邹东把陆严河送到孜园桥，下车，陪他上楼，等他进了屋子，才准备离开。

“我前两天还在哪里看到说氨气能够刺激人头脑清醒，看来是真的啊。”黄楷任开玩笑。

然而自己一遍遍地练习，总是差了点感觉。

“我也不知道呢，要现场抽签决定面试顺序。”林淼淼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说，“那算了，下次吧。”

后面陆严河不得不找上了寝室里的几个人帮忙。

本来陈思琦是想要出钱请许小茵来带她们做这件事，但是许小茵说，因为出版社的内部规定，社内人员是不允许在外面兼职的。

“邹玉。”邹东说，“美玉的玉。”

做版权代理，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的事情。幸好她身边有一个熟悉这个工作的人，许小茵。作为江印出版社的资深编辑，对这项工作即使不具体负责，却也参与过很多次这样的改编事项了。

陆严河点了点头。

陆严河对这种人多的场合还颇不适应，但因为想到陈思琦是第一次参加，所以打起精神来，要不然，他都“社恐”的话，陈思琦第一次来参加，肯定会更不自在。

正正当当地给自己的作品做宣传，陆严河不在意这样的姿态在别人眼中是否好看，他知道自己没有做违反自己原则的事情就行。

年底的几个盛典，主办方死磕陆严河，一定要请他出席，甚至还有人围魏救赵，邀请陆严河和陈思琦作为《跳起来》的主编出席活动——蛇打七寸，现在正是《跳起来》最需要宣传和曝光的时候，第三期上市在即。

氨气就是尿液的味道。

何淑怡在带着他分析剧本人物的时候，就点出了这一点：“好的戏是什么？不是你按照剧本去刻意地拿腔拿调，而是反应，喜怒哀乐都是反应，有它的情感逻辑，是被动的。”

“她真是一个能量很大的女孩。”黄楷任感慨。

陆严河说好，挂了电话，他就联系了李治百，说了这件事。

哪个演员不想演他的电影呢。

陈思琦果然没有第一时间拒绝。

邹东沉默地抿了一下嘴唇。

“嗯，读者想问的问题，我们去帮他们问。”陆严河几乎可以预见到，会有多少人给这个栏目投稿，“其实现在几乎所有的名人都有社交媒体，大家想问的问题，都可以直接给他们发私信，或者是直接在评论区留言，要在杂志上刊登的问题，肯定是要有点不一样的，或者说，是作为回答者来说，有想要回答的欲望的问题，而问题以及回答的内容本身，又具有代表性，大家都想看的。”

两个人上完洗手间，相视一笑，都没有急着回会场，而是站在洗手间外面走廊尽头的窗口继续聊了起来。

陆严河惊讶地抬头看去，发现喊他的人竟然是林淼淼。

“什么鬼？”李治百震惊不已，“你说有人要把我的那个小说改编成影视剧？”

“澜哥，辛苦你了，谢谢。”陆严河跟武指莫澜道别。

“有时候我真挺佩服你的，有这么旺盛的精力去折腾这么多的东西。”黄楷任说，“羡慕，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完全不知道未来能够做什么，也不知道前景如何，充满了茫然。”

“还有一件事，严河，有人来找我问李治百那篇短篇小说影视改编的事。”陈思琦说，“有公司想要买下影视改编权。”

邹东下楼，回到车上，打开袋子一看，才发现竟然是一个笔记本电脑的包装盒，还没有拆封。

陆严河惊讶地把书接到手中。

一开始，几个女孩还很紧张，担心自己不专业，看错了，把质量很高的稿子给淘汰掉，但看稿子看多了，自然而然地就能看出来高低之分，也在一次次的沟通中，知道《跳起来》想要什么样的稿子。

黄楷任说：“听说还有几个人也在联系，不过想想也是，如果消息传开，估计整个演艺圈所有合适的演员都会想去争取。”

两个人的这个举动，引起了直播间很多人的诧异。

陆严河回：刚考完，马上出来。

尤其是有一场活动还是在江广举行。

“对。”

上高中的时候，陈思琦好像还没有展现出她这么社牛的一面。

陆严河说：“我要去培训，嗯，学武术动作。”

这个人曾经也是江印出版社的编辑，就是因为靠着将近二十年的编辑工作经历，结识了很多影视公司和作家，才在离开江印出版社之后，能够自己一个人另起炉灶，开始做版权代理。

陆严河感到抱歉。

邹东点头。

陆严河本来想说，陈思琦也不懂。

但是《凤凰台》并没有这么做，是因为它是一个架空的古代背景。

邹东问：“回学校还是回孜园桥。”

陆严河其实已经意识到了，自己这个角色挺难演，因为台词很少。他是一个沉默、冷峻的人设，跟《黄金时代》里的姚玉安截然不同。

何淑怡：“台词很少，你要给你的表演找一个支点，复仇是从小就埋在你心中，也是你整个人物的基调，你的沉默寡言、冷峻薄情，都源自你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你进入王府，是为了复仇，所以，郡王拿你当兄弟，陈有容对你的爱意，都成为了你的负累，让你在沉默之下，有情感的挣扎，这都是没有台词的，要融入到你平时表演之中的细节。”

都不仅仅是影视改编的合作。

跟高中时期比起来，白雨似乎变得更大方、更自信了一些。从前白雨在班上都是那种不怎么说话的，好像跟人对视都有些怯怯的样子。

他们两个都松了口气。

孜园桥就是陆严河他们三个人租房子的地方。

陆严河没有拒绝，基本上都合影了。

陆严河回过神来，看到黄楷任的笑脸，摇摇头，说：“想事情呢。”

一部戏拍完了，未必能爆，但是拍砸了，就能把这个演员的口碑给砸穿。

“稳住了。”陈思琦说，“其实如果没有叶脉网那三天免费阅读期，销量肯定会高很多。”

气温骤降，地上都是冰。从室内一出来，刺骨的寒冷就像烟雾一样无声无息地弥漫过来。

何淑怡的分析，就像是一只手拨开了陆严河眼前的雾，对这个角色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

“这个影视版权应该是在李治百自己手上吧？”

“你去找他要啊，说不定他会给呢。”另一个人说，“估计卖这本书让他们赚疯了吧，他们两个就像个推销员一样到处展示这本书，都说我们网红急功近利，怎么不说说这个振华的大学生呢？”

莫澜笑着挥了挥手。

陈思琦跟陆严河说的是，只要实体书能够卖出四万册，别太崩盘，她就满足了。

陆严河吃惊地走上前去，问：“你怎么在这里？”

这样一来，陈思琦的身份又变得有所不同了。一个杂志主编，还是一个当下很火的杂志的主编。她所拥有的媒体资源，又恰恰是“名人”都需要的。尤其是陈思琦前不久给黄楷任写的那篇文章，影响力之大，连很多艺人都读到过，也给大家传导了一种印象——黄楷任是现下最好的年轻男演员。

“现在在上二年级吧？”

陆严河很想问一句，不过最后还是闭嘴了。

事实上，陆严河发现自己没有一口答应下来是正确的，他一直练习到晚上八点半才结束，全身肌肉都是酸痛的。

考完《现代汉语》（一）这门课，陆严河长吁一口气，收拾东西。

陈思琦不差钱，但是，一般出席这种活动的人，都会盛装出席，那些明星艺人一套妆造下来可能都是上百万打底。陆严河有陈梓妍帮他向品牌借衣服，但是陈思琦却是没有的。

黄楷任是已经到了一个瓶颈期，想要更上层楼，想要转型了。

《跳起来》第三期正式上市以后，陆严河和陈思琦都有些紧张。

这一次，第三期的首印数只有三万，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一期到底能够卖出多少。

陆严河下意识就要以为林淼淼是来找他的了。

帮陈思琦借衣服有点难度，毕竟她不是艺人，但是，因为陈思琦是跟陆严河一块儿出席活动，加上她借衣服也不是冲着那些价格昂贵的、动辄上十上百万的礼服去的，所以还是比较顺利地借到了。

“东哥，稍等一下。”陆严河说。

陆严河其实并不知道林淼淼这么厉害。

能够拿到振华的保送考试名额，不是一般凡人做得到的，也不是你在学校里面是第一名就能做得到的。

前三期稳定地做了下来，这也超出了很多人的预料。毕竟只是两个刚上大学的年轻人做的书，从无到有很难，持续做下去也很难。

他不禁有些震惊。

“压力没有那么大了，可以继续按照之前的预算往下做了。”陈思琦都想过，如果销量实在不理想，她甚至准备先把制作成本降低回十万元一期，至少让《跳起来》能够持续做下去。

陆严河去上洗手间的时候，恰好听到里面有两人在聊。

“但是黄哥你现在是所有年轻演员的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