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杂种!”陈四喜的怒吼声从后方传来,但远水救不了近火。
就在另一把刀即将砍到灵萱的刹那,这小丫头竟展现出惊人的冷静!
她非但没退,反而猛地矮身,同时右手闪电般从地上抓起一块棱角尖锐的石头,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持刀者的手腕!
“啊——!”一声惨嚎!那偷袭者手腕剧痛,柴刀“哐当”一声脱手落地!
“找死!”陈柏如同猎豹般扑上,强壮的身体狠狠撞向那个被灵萱砸中手腕的偷袭者,两人滚作一团,在枯叶泥地里激烈扭打。
陈凡这边,枪声震慑的效果稍纵即逝。
躲过子弹的偷袭者眼中凶光更盛,怪叫着再次挥
刀扑来!陈凡眼神冰冷,不退反进,一个矮身滑步避开刀锋,左手如铁钳般精准扣住对
方持刀的手腕,右手手肘带着全身力量,狠狠撞向其肋下!
“呃!”偷袭者闷哼一声,剧痛让他瞬间脱力。陈凡顺势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
“嘭!”那人被狠狠掼在冰冷的泥地上,摔得七荤八素,挣扎着想爬起,陈凡的枪口已经冰冷地顶住了他的太阳穴。
手臂外侧传来火辣辣的痛感,被刀锋划开的棉袄裂口处,渗出一抹暗红。
陈凡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死死盯着俘虏的眼睛,声音冷得像冰渣:“王老疤在哪?说!”
“呸!你们…你们完了!王哥马上带人……”被摔懵的俘虏还在嘴硬。
“马上带人送死?”一声苍老却如同惊雷的断喝炸响!
姜老爷子不知何时竟已赶到,须发皆张,手中两支熊熊燃烧的火把被他奋力掷出!
火把如同两条愤怒的火龙,呼啸着砸向窝棚后方的灌木丛!
“嗷——!”几声惊惧的狼嚎和人类的惊呼同时响起!
灌木丛后一阵剧烈骚动,几条本想扑出的灰影被炽热的火焰逼得连连后退,几个模糊的人影也狼狈地缩了回去。
火光映照着姜老爷子沟壑纵横却刚毅无比的脸,他拄着拐杖,一步踏前,如同当年在战场上面对敌阵:“这点把戏,糊弄鬼呢?都给老子滚出来!”
他这气场,混合着火焰的威势,瞬间震慑全场!
窝棚后的骚动戛然而止,只剩下狼群不甘的低吼和火焰燃烧的噼啪声。
当陈凡押着两个鼻青脸肿的俘虏,带着一小包珍贵的紫花地丁和满身疲惫回到姜家沟时,隔离区的景象让他的心再次沉入谷底。
药罐被打翻在地,仅剩的一点药汁混着泥污。林向晴脸色铁青,正和一个被陈向阳死死
扭住的村民对峙。那村民还在挣扎叫骂:“…凭啥不给我爹用!凡子护着严宽那老狗,药是不是也被他贪了?我爹快死了!”
塔莉亚躺在角落的草铺上,脸上那不正常的潮红似乎褪去了一丝,呼吸稍微平稳。
但依旧紧闭双眼,昏迷中那只枯瘦的手无意识地死死攥着那条破旧的围巾,指节泛白,仿佛那是她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
陈向阳看到陈凡,又急又愧:“凡哥!有人趁乱想偷药给自家病人,被林姐拦住了,差点打起来!我…”
陈凡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目光扫过混乱的隔离区,最后落在那两个俘虏身上,眼神冷得能冻死人。
他一把揪起其中一个的衣领,声音压着即将爆发的雷霆:“说!王老疤藏在哪?他背后还有谁?”
那俘虏被陈凡的眼神吓得一哆嗦,嘴唇颤抖:“在…在林场更深处…废弃的伐木点…王哥…王哥他…他也是听‘上面’的吩咐。”
“说…说截了药…乱了姜家沟…才好…才好低价收地…后面…后面有大人物…我们…我们只是跑腿的…”
“大人物?”陈凡心头警铃大作!药材截留,狼群扰村,放火栽赃…这一连串的阴招背后,水竟然这么深!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利剑般刺向村外那片在夜色中愈发显得阴森莫测的老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