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雨疯扑过去采摘的手被陈凡狠狠攥住。几丛看似无害的白花植物正混在连钱草间开着细穗状的花!
一阵风过,淡红色的花粉如血雾飘飘扬扬洒下来!“退三步捂住口鼻!”
陈凡撕下油布罩头的刹那已晚了,赵雨猛咳不止跪倒在草窠里,手指脖颈转眼就红肿起片,呼吸如鼓风般嘶鸣起伏!
陈四喜解下腰间挂着的陈年老醋就泼向毒草,滋滋啦啦腐蚀的焦味弥漫,花粉才渐渐消散。
当夜赵雨蜷在岩穴深处咳得撕扯心肺。陈凡裹着湿衣靠在石头上,用炭块在岩壁不断画出扭曲的符号记录药草特征。
夜枭怪笑穿过森林时,他侧过脸突然发现陈佳杰正借着半熄的炭火摩挲着胸口,衬衣内袋鼓鼓囊囊像藏着一幅小相片。
陈凡的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问。
远处的暗林里似有蹄爪轻轻踏响枯枝簌簌远去,带着某种庞大野兽巡疆般的沉重节奏。
众人眼皮底下堆积的草药被篝火映得油亮如金块。
陈凡掏出那张被汗水浸软的山势图,刀刃在“鬼愁涧”三个字上方久久悬停,那地方连最老的猎人也只知道个方向。
这地方光看名字就知道有多凶险了,可能丝毫不比之前藏军火的那个地下洞穴好。
所以,陈凡看向了其他人,意在询问。
“凡哥,看我们干啥?走啊。”陈向阳最先开口反问。
陈凡道:“这上面标识的位置,有点儿古怪,也有点……”
“懂的。”话还没说完,陈向阳接口回答道。“你一开始给我们看的时候,哥几个心里就有数了。”
“啥叫闻所未闻的地方?那不就是除了老猎人之外,几乎没人去的吗?”
“害,这有啥?你们不是说这原始丛林本来就没人敢进来吗?猎人都得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现在不就是多了点问题吗?”
“我是能接受,再凶险,还能凶险到哪里去?”
听完这小子说的,陈凡又看向了其他人。
“凡哥,你是知道我的,小事儿上我可能含糊,但大事儿从来不会含糊!”陈佳杰道。
“咱来姜家沟,不能遇到事儿就跑吧?我听你的!”
陈四喜勉强一笑,说道:“凡哥,我就不用说了,我跟我哥一样。”
“我觉得赵雨可能有点儿扛不住是真的!”
“你放屁!”赵雨没好气地骂道。“谁扛不住,我都不可能扛不住!”
“你们知道轻重,老子就不知道?少叨叨!”
这算是上山以来,头一次听见他俩这么闹腾。
陈凡心里其实很不是滋味,自己还是有点儿没考虑好全局。
继续让他们跟着,说不准会出什么事儿,这次姜家沟的事情不简单。
可能搞不好真会害了他们。
“找到药材回去,我就想办法送你们离开,有啥事儿,我扛。”
陈凡扔下这么一句话,起身开始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