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日子里梨月有些忙,好几天没回锦鑫堂小厨房那边看望秦嬷嬷。
因此那边的许多事情,她还都不太知晓。
自从厨艺比试之后,秦嬷嬷在小厨房里的地位陡然上升,连带着柳家的等人都跟着沾了不少光。
无论是正房一日三餐,还是府里这些日子宴席,劝都是秦嬷嬷带人料理。
如今的锦鑫堂小厨房,也就是福姐还在一声不吭的跟着姑姑。
其余人的人不是秦嬷嬷的手下,就是上赶着来巴结秦嬷嬷的。
原来小厨房管事宋婶子,打压的冒不得头说不出话,都不知道哪说理去。
只不过宋婶子为人不甚精明,遇着事儿只会私下生气。
这阵子只顾埋头不痛快,还没做出什么大事儿出来。
偏是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厨房里就有些多事的人,偏要跑来与她乱出主意。
私下里嘁嘁喳喳嘀咕,就要给宋婶子指条明路,让她再去巴结孙财家的。
“宋婶子,你把侄女儿带进府里谋差事,事情做的是没什么。可错就错在你不该自己做主,直接带着侄女儿去寻太太说话,不把孙财家的放在眼里。她到底是咱锦鑫堂院里的大掌事,又是太太身边的心腹人,凡咱们院里的事都越不过她去,你不该把她得罪了!”
“又说在厨艺比试的时候,你又与孙财家的争执,反倒让莲蓉和梨月得了便宜。人家两个都是秦嬷嬷的手下,胜了也不会念你的好处,反倒让秦嬷嬷那老家伙冒头了。宋婶子你仔细想想去,是不是自己把事情给做偏了?你自家糊涂还不要紧,倒把个如花似玉正当年的侄女儿给耽误了。”
“宋婶子你也是太太陪房,孙财家的也是太太陪房,你两家才是一拨的人,反倒是秦嬷嬷是宁家老人。如今你俩家闹了个不好,反倒让秦嬷嬷手下的丫头招摇,让底下小丫头粗婆子看着,可不是要笑话太太陪房的奴才了。”
“好在现在也还不算晚,宋婶子该提着些礼物东西,寻孙孙财家说道说道去。你们都是太太陪房一家人,原就没什么怕臊的。别的话也不必说,依你家福姐这个模样性格儿,请她好歹给安排个好院子,将来还能出不了头?”
多嘴多舌的人多,宋婶子听进耳朵里,心里头自然跟着活动。
近来她也发觉了,福姐自己做了几身新衣裳,略微打扮了起来。
揪着耳朵问她衣料与银钱是哪里来的,她就说是送菜的赏钱。
宋婶子冷眼看这侄女儿,确实与刚进府时候那市井乡野丫头大不相同。
有那进来传话搬东西的小厮们,偶尔看见福姐时,眼珠子都要贴上来。
宋婶子一五一十的都看在眼睛里,心里也是清清楚楚。
她买了两瓶上等羊羔酒,八尺素色缎子衣料,两盒子精巧细点。
又用八两银子拿到首饰楼里拔银丝,织了一顶时新样子的银丝䯼髻。
这八两银子宋婶子拿的十分肉疼,是逼着福姐当了一套新衣裳的钱。
总共凑了两大盒礼物,待傍晚完了差事,悄悄送到了孙财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