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墨阳仰天长叹,他前一晚解释了一晚,感情这是一句都没人信。
“我是真的知道以前做的不对,现在打算痛改前非对你好,绝无半分阴私算计,还有这钱,是之前我帮青楼那些人写诗,以及皇上赏的攒下的,今年冬天给小元宝买药。”
越是完美的解释,越是包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宋絮晚岂会不知,她坚定的拒收银票,甚至把步摇都退还给了季墨阳。
“一颗真心错付,你若是不要,我明日就出家去。”季墨阳假装悲痛道。
“好啊!”
宋絮晚很是赞同:“刚好夏天到了,家里给周明海做的夏装还没有送过去,你要是去寺院,顺带帮我把夏装捎过去。”
“我是认真的!”
“刚好我也是!”
“你别后悔……”
……
季墨阳欲哭无泪的又熬了一夜,次日在宫里睡了一会,又找刘太监拉着手闲话一番,然后抽着嘴角,就去给周明海送衣服去了。
进了周明海的厢房,季墨阳表现的非常心善,他不顾周明海满眼的怒火,一直浅笑着替宋絮晚传话。
“天热了,小元宝不怎么生病,现在人又胖了一圈,骑着我做的木马,很是威风呢。对了,还有这衣服,都是我看不上的颜色,晚儿说扔了浪费,特意给你做了夏装,让你也有衣服更换。”
“季墨阳!”周明海目眦欲裂。
“念了这么久的经文,怎么还这么易怒,戒躁戒嗔啊,周大人。”
季墨阳抬腿走了,周明海气的抄起椅子就要砸过去,突然,季墨阳回头,想起了一件事,抬手把周明海手中的椅子按下。
“还有星临这孩子,你教养的很孝顺,我之前生病,这孩子衣不解带的照顾许久,你放心,有我在,他举人进士都会顺利,你安心念经,别送出门了。”
这下,季墨阳终于大摇大摆的走了,留下周明海颓败的松开椅子,周星临能中秀才,几乎都是季墨阳托举上去的,为了周星临的未来,他还是要忍下去的好。
他不信将来周星临功成名就,不认他这个亲爹,反倒去认贼作父!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告辞周明海,季墨阳脸色就沉了下来,念一想弄死他,他还没有着手反击呢。
在石墙边上站着看闵大学士留下的诗文,季墨阳一直想着怎么应对,这寺院里彰武王的属下,绝对不止念一和不戒,敌方势力不明,他不能轻举妄动。
“季施主,别来无恙。”
季墨阳嘴角扯出一个冷笑,转身回头已经是满脸悲戚,合十行礼:“法师。”
“我一生遭遇诸多磨难,如今也是风雨飘摇,总想从外祖的诗文找些慰藉,越想越觉得不如在寺院出家,也能时时见到外祖留下的手迹。”
不戒在心中咆哮,你都大难不死成了副统领,这是哪门子风雨飘摇,这是扶摇直上好吧。
念一快速的拨动念珠,叹了口气开始劝道:“施主这是被过往遭遇往束缚了,一时间转不过弯,老衲却觉得,施主是一日好过一日,也许没多久,施主就会觉得前途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