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我也跟着去转转。”说着,老爷子就激动的率先往坡上走。
经过了这么多天,几乎天天都抓到了野物,因此老爷子重又对打猎燃起来希望,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刻板的认为打猎死路一条了。
赵菊兰回到厨窑,又拿了几张死面饼,用笼布包起来拿给她男人,悄声说道:
“去吧,路上让达吃点,他还没吃早饭呐。”
“知道。”牛有铁点点头,随后也跟着去了。
路过马猴家大碾场的时候,牛有铁本想进胡同喊上二哥,没想半路上就碰到了。
二哥还是拿着他那杆老式土枪,看起来沉沉的,背在肩膀上,枪管都高出他的脑袋有三十厘米长,整杆枪至少有一米七,还好二哥个子高,不然就得拖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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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啥,你俩是几十年没见过面了啊!”
牛有银冲一只大灰狗嚷了一声,然后它就乖乖退回到他身边去了。
二哥也有一只猎犬,它的毛发呈乳灰色,脑袋长而狭窄,至眼部时陡然变宽,鼻梁微微隆起,看起来就像绵羊鼻子,耳薄,且长,有点像锐角三角形,微垂在头部两侧,眼睛大而明亮,呈杏仁型,琥珀色或深棕色,不突出,但神情活泼。
这类猎犬原属于陕西细犬,是从渭南一家猎犬基地购得的,养了大约一年,现在已经是个成年犬了。
二哥给它起名叫毛蛋,它被二哥养的又高又壮,四肢站立时有70公分高,站在黑球面前就像一个老大哥,而黑球就看起来又瘦又弱。
实际上黑球也并不弱,它属于川东猎犬,又叫邻水狗,起源于四川东部。
是一种攻击性极强的犬种,它嗅觉敏锐,耐跑,且爆发力强,正所谓是头似邦,背似虾,脚似弯弓,耳似羊叉,嘴似棺材,尾似笋,眼似铜铃,且口含花。
它现在只是严重缺乏营养。
两只狗一见面,二哥的毛蛋就稀奇地在黑球面前跳来跳去,像是在挑衅,又像是好奇哪来的这么只东西,但黑球始终蹲在地上,不受任何惊扰。
“你瞅你,把黑球饿的,都皮包骨头了,像只病狗。”牛有银忍不住数落一句。
牛有铁没搭腔,只是赔笑,他也不想,但这世不会再让它受罪了。
“行啦,打到猎物了多犒劳犒劳它吧。”
随后,牛有银看到弟弟身后跟来了父亲,就又好奇又有些不知所措,还以为父亲要来阻止他们进山的,他走上前去弱弱地问:“达来了!”
“嗯,达是自己要来的。”牛有铁笑着说。
“要来?他也要去打猎?”
“是的,我和我娃他妈说了他的,结果还是不听。”
“哦,来了就来了,没啥,我还以为……”
牛有银便不再多疑,就只是觉得老爷子一辈子都忌讳打猎的一个人,今儿怎么就这么勤快的来了。
老爷子知道他们在议论和好奇他,就主动走过去说:“你俩别怀疑我,给我一杆枪我照样能打到野物。”
牛有银听了窃笑一声,本不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道:“达,您不是一直说一个打渔的,一个打牲的都发不了家么?今天咋来了?”
“去你达个头,你能来打,我咋不能打?”老爷子训呱一句,然后主动走最前面去了。
父子仨说说笑笑,来到青蟒河附近时,天仍是灰蒙蒙的,远远,隔着青蟒河望向对面的青蟒岭时,每个人心中都无由升上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先不说那山岭里潜伏着什么恐怖的野物,单是看青蟒岭,整体就像一条巨蟒缠住了一座山一样,那山岭的尖尖,就像巨蟒的三角形脑袋,中间的两个峰体,就像巨蟒张开的大口。
冬天看还算好,一到夏季,整个山岭绿油油的时候,那才叫阴森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