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把赵菊兰递来的茶水端给他喝。
牛耀军也没客气,接到手中喝了两口,然后扭头在窑里瞅了瞅,关心地问:“婶,婶奶呢?我咋没看到她人呢?”
“在呢,在院子里晒太阳着哩。”赵菊兰笑着道,一边伸手给他指去。
“哦哦。”牛耀军便二话不说,走出了厨窑,积极地向着贺明芳跟前走去。
“你看着了没有?”赵菊兰耸耸肩道:“要不是奶救下他孙子,他能有这么积极嘛?上次赔麦秸垛的事,这回又是牛顶坏人家门和墙的事,哪一件能离得开他?而哪一件又不是他主动帮了咱的?”
“这还用说嘛!”牛有铁道。
他知道其他家的门墙虽然损伤的轻,人家不让他赔,也都是看在了书记的面子上,不然,他家哪有这么幸运。
再说,这世上哪有这么宽宏大量的村民?
……
牛耀军走出厨窑,径直向着老太所在位置走去,老爷子远远看到书记走过来,脚步着急的样子,他都吓死了,还以为这次没有“麦秸垛”那么轻了。
弄不好,赔的他倾家荡产,弄不好,连他心爱的“犟怂”和架子车一起卖掉都不够赔……
他于是赶紧埋头铲土,顿时心跳耳热,浑身直冒冷汗。
“婶奶,您坐这儿晒不晒呀?”牛耀军走到老太跟前,热情地问候道。
伸手摸了摸她的背,黑色的棉袄上已经滚烫滚烫的了。
“走,婶奶,我把您稍微往阴凉处挪挪。”说着,就直接连她的小马扎也一起端了起来。
老太本来就矮,加之又干又瘦,因此轻的就像一团棉花样,给牛耀军轻轻松松挪了过去。
“咳咳,你这娃,你要挪婶奶,好歹让婶奶下来了你再挪呀!”老太激动地嚷道。
牛耀军笑呵呵道:“您上了年纪了,不方便嘛!我一年轻小伙子,力气这么大,抱得动抱得动!”
“事情处理的咋样了?”老太关心地问。
他们年轻人的事,她虽然不会主动去插手,但也不是不关心,她只是怕搅扰到他们。
“放心吧婶奶,都好着哩!”牛耀军大声道。
“对了,我媳妇前几天给您做了一身外套,您咋不穿上呀?您都这么大年纪了,还爱惜的舍不得穿,打算给谁穿啊?”
老太举起她的红枣木拐杖,指了指眼前的塌窑,无奈地道:“这不,都塌里面了嘛!”
“哦!”
“你蛋蛋娃的病,好点了没呢?”老太关心地问。
“好的很好的很!”牛耀军大声道:“这些天去他舅家了,等过年时,我让他来给您磕响头。”
“那就好,娃欢快着就好。”老太把心放下了。
远远,老爷子听到事情已经处理好了,而且还不严重,这才放下了心。
转过身去,偷偷地咧嘴笑了笑,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一根金丝猴,向着牛耀军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