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回肯定是要回的,都走到这了。”牛耀兵道。
看着他们议论不休,牛有铁心里也急,主要是他身上装了一大把钱,而且路过十里湾的时候,他心里也没底儿,万一遇到土匪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被他们劫点财无所谓,可杀人的话,这年代就算杀个人也都基本没人管。
他可不想冤死,好在来时拿了枪,子弹也够用
就这样,半小时后,正当众人愁的坐立难安之时,前面大巴车上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弄好了!”
然后车里的人,就都高兴的欢呼了起来。
“好了,弄好了!”
“弄好了!”
“这牛人,神的……”
姚进财兄弟俩赶紧往回跑,一边喊道:“走,快的,快上车,走了!”
兄弟俩来到车前,齐上手摇车,三两下就把车摇转了。
突突突……
车身震动的一刹那,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摇颤了起来。
“我踏马,终于可以走了!”
“你看,这天都黑了,我就说今晚肯定会搞很晚的,都还不信!”牛从军又大声地发呱起来。
“得了吧你!车啥时候有问题,跟你有㞗关系!”牛耀兵力克道。
“你能的很,我也没见你提前判断出个啥呀!”
“我为啥要判断?”
“你俩少说一句,看后面!”牛三星提醒似的说道。
然后下一刻,所有人都将目光齐齐转向了车后。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四周都麻糊糊的了。
在车厢的后面,是一个个类似海沟一样的山沟,幽暗阴森,还有被风吹的沙沙作响的密林,野鸟的啼叫,以及偶尔从远处传来的狼嚎,这些……细细一看,无不令人胆寒。
好在,拖拉机满速前进,时刻与大巴车保持着不到二十米距离。
遇到坑洼处,姚进财都直接冲过去,后面的车厢就被颠的飞起一丈高,后面的人屁股还没塌稳,又被颠飞,又落下。
三番五次的颠簸,让牛三文和牛三星兄弟俩花了半天吃的一顿3块2毛钱的羊肉泡馍,吐的一个渣都没剩。
兄弟俩爷呀奶呀地叫唤,嚷要下车,可姚进财哪里肯管,虽不管,但还是一边开一边安慰说:“咬牙忍忍,过了十里湾就停下歇!”
事实上,到了现在,他已经开红眼了。
他也担心,毕竟这是夜路,本身就不保险,有的坑洼处,他都看不太清楚,每一次颠簸,他都心疼的,感觉他的“大铁牛”都要散架了。
尤其是,再一想到拦路的土匪,他的头发都要立起来。
事实上,车上的所有人都害怕,尽管没亲身经历过,但从别人口中听说的,就已经让他们心惊胆寒了。
一路上,大巴车开的也很快,丝毫没有减速迹象。
终于,在几个拐弯处,将姚进财远远地甩开了。
手扶拖拉机一遇到拐弯,始终没有大巴车那么灵活,而且又是大晚上,视野又不开阔,速度太快了,又怕翻车。
“我日,这驴日下的货不等我!”姚进财怒火中烧,气的胡嚷乱骂。
姚进富愤愤不平,直接朝着前方班车司机大喊,可半天,喊破了嗓子也不见回应。
毕竟兄弟俩也没跟人家说就等他们,再说,即便说了,对方也不一定会等,毕竟大晚上的,谁都惜命。
“怕个㞗,把枪拿出来!”这时,牛耀兵朝姚进财大喊一声。
姚进财立刻应道:“就是,把枪拿出来准备上!狼来了打狼,土匪来了打土匪!”
说完,又对他弟弟姚进福说:“进福,我的枪在车厢里,呃,车厢里的工具箱里,钥匙在我兜里,你拿一下,拿去把盖子打开,取出来,装上霰弹,把这些狗杂种打成筛子。”
“嗯。”
姚进福立刻从他哥腰兜里摸出钥匙,单手抓住车栏杆,呼啦一下,直接从副驾驶跳跃到了车厢里。
麻利地打开工具箱,取出一杆吉林辉南牌双管猎枪,以及一杆野兔枪,也是老土枪。
他自己拿在手上,弄一杆老土枪交给牛耀兵。
然后,火速往枪管里填装铅粒、火药。
一旁的牛从军弟兄仨也忙碌了起来,这弟兄仨,只有牛从军和牛从民拿了枪,老大空着手。
牛三星和牛三文兄弟俩也没有枪。
总之,车上现在有枪的就只有牛有铁,牛耀兵,牛从军,牛从民,以及姚进福了。
姚进财驾驶着拖拉机,无法抽手。
很快,所有人都警觉戒备,姚进财瞪大眼睛,驾驶着车头,一双胖手早已经冻得没有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