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了三秒,才说:“我套牛车去了!”
然后又一颠一颠地走开了。
这时赵菊兰走了过来,看她男人和父亲叽叽喳喳嚷什么,就好奇问:“达忙进忙出干啥哩?”
“拉胡基的事儿。”牛有铁淡淡道。
赵菊兰往石娃那边瞅了瞅,看到现场已经在起第二间厦房的地基了,就好奇地问:
“咋又挖地基呀?还要再盖一间吗?”
“嗯。”
牛有铁点点头道:“奶单独住一间,到时候把妈接过来,然后达和妈俩人住一间,你不会说啥吧,反正咱家有吃的了,以后我和达一起打牲,多赚钱,再多养活一个妈应该不是问题,你觉得呢?”
他说的很保守,说完立刻伸手去抓住媳妇的小手,微微摇动,像小孩乞怜似的。
赵菊兰想了想,然后嘴角微微扬起,笑着道:
“我觉得啥?这还用我觉得?妈是咱的妈,妈又不是外人,以前咱家是没吃的没住的,穷的当当响,实在是养活不起,现在咱家有吃的了,等厦房一盖,又有了住处,我还能不肯?”
“好吧,我就是怕你有意见。”牛有铁赔笑了一句。
没想媳妇态度比他还坚定,媳妇是真没把他父母当外人。
赵菊兰霍地甩开了她男人的手,但牛有铁又主动拉了过来。
“干啥你?大白天的。”赵菊兰没好气嚷道:“地院里人多的,给看着了……你脸不害臊哇!?”
说着,又一把拍掉。
牛有铁没再去拉,媳妇还是那么的传统保守,不过他喜欢,女人还是得矜持点才好。
另一边,杨宝凤看老爷子套牛车往大门外走,就知道又要去拉胡基了。
看老三牛有铜又在神神秘秘地写着什么,就故意开玩笑说:
“瞧他三达闲的,咱都沟子撅起地干活,他三达灵的,都知道多清闲。”
姚杏芳立刻接话道:“他三达是知识分子么,咱这些庄汉人,咋能跟人家比到一起去,看着么,明儿了,他三达一定能成一个大作家!”
杨宝凤听后冷笑了一声,然后故意道:“他三达闲着,就跟达一起去,拉胡基,别一直像个秤锤一样瓷在这儿,看的人牙长。”
说完,瞅瞅在场的人,看他们在笑,她也高兴地在笑。
“瞧你先后俩,一唱一和,搭一起就匀了。”老大牛有金忍不住叨了一句。
“人忙的打仗哩,你兄弟闲的,我说他两句,还说错了!?”杨宝凤回怼道。
这时,牛有银用撅头刨出一块胡基,然后指着土里对他们说:
“嚷啥嚷,快看这儿,看这是啥!?”
“啊哟妈!长虫!”
“长虫,天爷,是长虫!”
“达睡的这孔窑里,哪来这么多的长虫?奇怪的……”
一时间,所有人又惊又叫,场面瞬间热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