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本事,你就烧么!”老爷子又嚷道。
“我就烧哩!它把我路挡住我走不开。”杨宝凤硬是怼一句。
这时老三和老二,见状况不对头,俩妯娌就都走过去,撴衣襟子的撴衣襟子,拍背的拍背,试图让老大冷静下来。
但老大仍是气不打一处来,想了想,又犟着脖子,眼睛看向门框,把手指指向老爷子,嘴里恨恨地嚷道:“他谁——他动我一指头看看,看我以后还管不管他!”
“谁要你管!你算个啥㞗东西嘛你!”老爷子气急败坏道。
其实他也不想得罪,老大媳妇,可高兴过头了,就想挑战一下她的软肋,结果,想到的话还没说出来,就给老大媳妇一盆洗脚水浇了个透心凉,还说不过人家,又后悔,又苦恼,还放不下面子。
就又硬撑了一句,“你撒泡尿照照,看你是个啥㞗货!”
杨宝凤也不承让,她专治各种不服。
就嚷道:“我就这㞗东西,我没你日能么,你日能得很,四个娃里,咋连一个大学生都没供出来呀!”
微微一顿,接又道:“你本事大的很,咋还要我几大家子人养活呢?说句难听话,你连你婆娘都养活不起!”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这杨宝凤,直接是又打脸,又揭短。
三言两语就把老爷子气的脸红脖子粗。
手抖的,碗都端不稳了。
这时牛有金赶紧走上前,捂住他媳妇的嘴,为使媳妇消气,趁人不注意,他还猛往媳妇的脸上亲了一口。
当然也还是为了他自己着想,他知道,自己就这么突兀地捂媳妇的嘴,媳妇肯定会发火,一发火,肯定没他好果子吃。
“快把大嫂子弄出去!”赵菊兰小声对牛有金说,同时各种眼神示意。
牛有金点点头,然后战战兢兢地拉着他媳妇的胳膊往窑外走,但他媳妇怎么也不肯走,硬是要杵在窑里跟老爷子对着干。
赵菊兰又紧张地示意了一番,牛有金适才会意,此时他的脸都白了。
但一咬牙,呼啦一下,直接把他媳妇扛出了窑!
“你干啥你!干啥!”杨宝凤顿时急了。
小粉拳噼里啪啦地砸到她男人的背上。
扛出窑后,牛有金适才松了口气,然后就是各种堵媳妇的嘴,“爆爆”地亲,又捶肩捶背,好话说了一箩筐。
杨宝凤就是嘴毒,但心肠是软的,三下五除二就把媳妇侍应的心里美美的,不再生气了。
厨窑内。
老爷子已经像个红脸关公了,碗里的饭都还没吃几口呢,都已经凉透了。
老二姚杏芳急忙走上前去,要碗帮忙热饭,老三谢笑萍赶紧走过去给捏肩捶背,使消气。
赵菊兰则冷着脸,没好气地走到父亲面前,还瞪了他一眼。
间隔三秒,便直接一针见血地说道:“想要寿衣不嘛!等空了我就把您的寿衣缝了,料子我都定下啦!”
一听这话,老爷子高兴的又咧开了嘴。
不敢看老四媳妇,扭头过去,瞅了老三媳妇一眼,抬胳膊甩开道:“走你,一个个,都是狐狸精变下的。”
“来,把碗给我,我给你拿热去!”
赵菊兰伸出手要碗。
老爷子赔笑着,乖乖把碗递了过去。
接过碗,赵菊兰没好气地瞪了父亲一眼,“瞧您像个三岁小子娃一样,多大点事儿,还能嚷高,我简直服了。”
赵菊兰端着碗走开后,老爷子突然想到什么,急忙道:“寿,寿衣,我,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