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吃完了午饭,牛有铁就感觉闲的,没事可干了,嗯,家里盖厦房的事儿,基本上全都是父亲帮忙操作的,父亲比他专业,懂得也更多。
有时,他也只能是跟在父亲屁股后跑个腿儿,或打打下手什么的。
论干活儿,说实话,他还没他的几个嫂子强,主要是几十年没干过体力劳动,与农村生活脱节严重,想一刻改变过来很难。
就这样,他无聊地来到砌墙的地方坐下来,大脑中一直想着媳妇刚刚说过的话,嗯,媳妇是在催他去打猎,还是主动催的。
也确实如此,自从去了趟县城回来,到现在他已经闲了好几天了。
按照以往的打猎运气,这几天,都不知道损失多少张大团结了。
盖厦房的事,父亲做了,侍应工人的事,媳妇做了,他相当于什么也不用操心。
于是,他便开始思考起接下来的计划和打算。
他在想,如果厦房能在七天后盖好的话,年前三天就能搬进去住,盖不好的话,就得延至年后,就很烦。
主要是因为在麻油村有个不成文的习俗,即人们在过年期间不参加任何劳动,尤其是动土动工之类的土木活儿,会犯忌。
而这样的习俗一般会持续到正月十五,这对牛有铁来说,这就意味着,要想住进新房,就得等到正月十五之后了。
但如果在晚上加班加点干的话,年前肯定是能住进去的。
可是这里的气温,在晚上会骤降至零下二三十度,水和泥就会冻成冰坨,没办法操作。
如此,就得想办法解决温度低的问题。
但只要能把厦房周围的温度提升至零度以上,就不会结冰了。
面对这个问题,他想到了生火炉供暖,一开始厦房的围墙还没砌起来,用火炉子效果不大,主要是不聚温,但只要在房基周围点火,同样也能升温。
总之,初期用点火的方式升温,等墙面砌到一米以上的高度了,就用火炉,给每间厦房里搭一个火炉,温度就能升起来,这样就方便泥瓦匠们操作了。
想到这儿,牛有铁便决定买个火炉。
可能有点浪费,毕竟农村人,有热炕,就实在没有必要生火炉,煤炭那么贵,谁家烧得起?
这点,父亲可能都没想过。
事实上,原本他就想买个火炉,有火炉不仅能用来烧水,还能用来煮饭、取暖,可谓是一取三得。
总之,眼下只要能解决掉温度低的问题,砌墙工作就能顺利进展。
此时,太阳像酽茶一样浓烈,不一会功夫,就晒的牛有铁周身,及每根头发都暖暖的,令他舒服。
至于打猎的事,也该是时候去做了。
黑球现在已经恢复七八成了,以前瘦脱出来的肋骨,现在都已经被软肉包裹住了,而且精神状况也恢复的相当不错。
眼下,最紧急的就是买火炉和煤炭,他得先把这事儿办了再说。
可家里现在一共剩下不到600块的家产,买火炉和煤炭估计又得是一笔巨额开支,如何向媳妇开这个口也是个难题。
盖厦房一暂儿就花去了大半的钱财,已经让媳妇很肉疼了,再给她说买个农村人八辈子都用不到的火炉,媳妇会不会直接给他一个“白眼瞪”呢?
就这样想着
不一会功夫,就已经有人吃完了饭,从炕席上抠下席米子,剔着牙缝走出窑,打着饱嗝,背靠在西墙下,或站或蹲,懒洋洋地晒起了太阳。
看有人拎着泥瓦刀勤快地走来,牛有铁便起身走开,绕到厕所墙后面,站了一会儿,等厨窑里的人都吃饱走出来,他便拾腿走回去。
厨窑内,现在就只剩下媳妇了,她一个人洗刷碗筷,一共有将近二十只碗和筷子,够她一个人辛苦的了。
牛有铁把他心里的想法说给了媳妇。
果然,媳妇当场就送他一个“白眼瞪”。
先是不可理喻地数落了他一通,“火炉子得几十块钱,你不知道吗?还一暂儿要买三个!它不烧煤吗?煤价多高?这东西纯粹就是个消耗品,咱千万别买,有那些钱,咱弄成粮食,装屯里不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