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牛黑军又陆陆续续地抓到了鱼,甩到了冰面上。
而牛新荣却是一条也没抓到,但只要有人帮他抓,他也高兴,毕竟这些鱼,全都是他的收入,跟牛黑军没半毛钱关系。
看着一条条鱼被甩到冰面上,牛有铁把目光游移过去,目测了下,发现它们之中最小的都有三四斤重,最大的一条直接有五六斤,打挺的时候,弹起空中,落到冰面上时就会发出重重的震响声,牛有铁都感觉冰面都被震的在晃。
但数量并不多,加上被神秘之物咬坏的那条,一共也就五条鱼。
感觉网底下的鱼差不多要完了,牛有铁便想挪到另一边去。
正这时,牛新荣看到了什么,突然大惊小怪道:“四达,刚刚水里有个啥东西,大的很!哧溜了一下就游走了。”
“啥东西嘛?”牛有铁好奇问。
重又将手电筒照进了冰窟窿里,很快,他发现水下面还有两条鱼在游动,不过打捞另一个冰窟窿的时候它们有可能会游过来。
除此之外,他没有再发现其他可疑之物。
牛黑军直接被牛新荣的大惊小怪吓了一跳,就好奇地问:“啥嘛?我咋就没看着!”
“是黑的。”牛新荣激动道:“游的快的很,我就扫了一眼,就没影了,嗯,反正大的很,好像,呃,身上还有毛哩。”
“还有毛啊?”牛黑军不以为然道,但看牛新荣那么认真,就觉得可能是真的,便又问:“你到底看准了没有?”
“看准了!”牛新荣道。
牛有铁没再搭腔,略一沉吟,便指拨俩侄子把蚊帐两头扯出来,然后搬来凿好的冰坨压住。
随后,便来到另一个冰窟窿里操作。
“黑军,你可注意着呀,刚刚我真的看着了!甭给咬了!”牛新荣提醒道。
牛黑军没有搭腔,但刚抓起蚊帐带子,准备往上拉时,突然叫了一声,“啊哟妈爷!”
“啥嘛?”牛新荣问道,同时偏过脑袋,朝牛黑军所在方向看去,很快,他又看到了那东西。
就急的道:“就是,就是它!四达,你来看!看这是啥东西?我滴他天皇爷!”
牛有铁“哦”了一声,弯下腰,把手电筒凑近水面,一番仔细的查看,很快,他也看到了那东西。
“呃……”
微微一顿,就笑着道:“这不就是水老鼠嘛!”
他说的水老鼠,其实是田鼠类的一种鼠类,学名叫麝鼠,因为会游泳,所以又被人称为水老鼠,主要以青蛙、河蚌为食,体型就像一只大号的老鼠。
牛有铁知道,这种水老鼠跟獐子一样,阴囊位置也会分泌一种麝香,俗称为:麝鼠香,在医学上可以代替珍贵的麝香来使用。
可是,转念又有些疑惑,他看到那家伙的尾巴毛茸茸的,又粗又长,一点也不输小浣熊的。
而他知道水老鼠的尾巴很细,其实就跟正常老鼠一样,撑死也就筷子那么粗,而且还不是很长。
看牛有铁在愣神,牛新荣好奇地问:“咋啦?四达。”
“我看不像是水老鼠。”牛黑军紧接着说道,他见过水老鼠,只比他家的老鼠大一点,而那东西,至少接近一米长了。
“就是,我也感觉不太像水老鼠。”牛有铁说。
“它会不会咬人?”牛新荣问。
“你逮它,它肯定要咬!”牛黑军说。
“现在咋弄?四达?”牛新荣又问。
牛有铁迟疑片刻,估摸了一下,感觉网里的鱼并不是很多,嗯,捞完撑死也就七八条,但是网里的那东西却不简单。
“等下!”牛有铁一边思考一边说:“咱先把网收了去。”此时此刻,他纯粹出于好奇。
“收网啊?”牛新荣一愣,大脑中猛然间闪过“不网鱼了”的遗念。
牛黑军接着说:“就是,直接把网拽出来,那东西就上来了。”他赞同他四达的观点。
说干就干,牛有铁此时也不掌手电筒了,把它交给牛新荣,便和牛黑军俩一起操作。
牛黑军拽着蚊帐,牛有铁用长矛开凿冰面,在两个冰窟窿之间凿出一条直线,然后俩人同时拉着两头的蚊帐,一点一点往外扯。
一前一后,足足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才将蚊帐拉扯上来,同时,那东西也被扯上来了。
在这期间,看它一直疯狂地撕咬蚊帐,牛有铁就想也不想,一矛将其扎死了。
这一网,牛有铁发现除了那东西外还有八条大嘴鱼,每条个头都很大。
牛新荣忙着清点鱼的数量,牛黑军和他四达俩人好奇地盯着那东西看,好半天都没人认得出来。
牛黑军说它是只黄鼠狼,牛有铁就说:“黄鼠狼脖子能有这么长吗?”
“那……那我就不知道了。”牛黑军笑了笑,不再说话了。
“行啦,快找个地儿把网下了。”牛有铁催一句,随后便忙去下网了。
他在附近冰面上又凿了两个大窟窿,在牛黑军的帮助下,轻轻松松地把网下了下去。
“好啦,回。”牛有铁说。
然后,父子仨就将鱼装到二笼里,来的时候牛新荣还怕网的鱼多了,没法拿,就拿了三个笼,没想到现在一个笼就够装了,而且还没装满。
一共才网了十二条鱼,被咬烂的那条鱼没要,直接丢在冰面上了。
回到家后,牛黑军就好奇,把那神秘动物拎到干活的工地上给他些爷看。
“啥呀这是?”马文俊等人很快就停下了手里的活儿,纷纷围了上去。
“这,这不就是黄脖子狼嘛!”
牛光忠一眼就认出来了,他笑着,拿腔拿调地解释道:“你看它脖子上的毛,全是黄的,按理来说,它还是黄鼠狼的远房表亲,你们都甭看它体型小,但是打起来,可厉崴着呢,连比它大几十倍的羊都能咬死,黄鼠狼都拿羊没办法。”
说着,他走到那野物跟前,抓起尾巴,然后拿到火炉前,又仔细地辨别了一阵子。
回过头,笑着说道:“真真是黄脖子狼么,我说的一点也没错,二十几年前,我和张元达去养马村,给牛看病去的路上,见过有几个猎户打下了黄脖子狼,他们那个还没这个大,但是肉好吃的很,那时候,我们刚好路过,他们就把烤熟的肉给我和张元达分了一点,嗯,好吃的很,都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
“嗯。”牛有铁点点头,谦虚地道,他知道他说的张元,其实是老一辈人,他把他叫爷,只不过这年代早已经去世了。
“嘿,你这老家伙,还有这个经历。”马文俊戏谑道。
牛光忠没搭腔,看着一旁的牛有铁说:“有铁,你把这皮剥下来,能卖钱,我记得这皮还不便宜哩,二十几年前这个一张皮都能卖五块钱,现在我估计至少能卖十块钱。”
“哟!你这捞了一趟鱼,还歪打正着地捞了一笔意外之财。”他们有人羡慕地夸说一句。
“能卖个啥钱,别听光忠达胡说!”牛有铁谦虚道,随后,拎着那黄脖子狼走开了。
事实上,牛光忠不那么说,他也知道这一身皮毛也能卖个好价钱。
他一个黄鼠狼尾巴就卖了11块钱,这么大的一个尾巴,还不得卖个十五六块钱,这黄脖子狼比黄鼠狼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