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得有铅弹,而这些东西都不是现成的,需要动手去制作。
于是接下来,他便又着手制作铅粒。
熔炉,搪瓷盆子,以及所用到的玉米面粉他都有,从集市上回来,路过他家的时候,他就顺便带过来了。
现在需要火,把铅砂融化成铅水,于是,牛有银便拿着炼砂工具去了厦房。
此时,厦房里,牛有铁已经制作好了冰窖盖子,与此同时,也刚刚把另一个炕上的水泥炕面子制作好了,现在就净等着干,干了就能用了。
看到牛有银肩上背着一杆崭新的野兔枪,手里拎着一大堆东西,叮叮当当地走进来,牛有铁先是好奇地瞅了一眼,然后笑着打招呼道:“二哥,你啥时候回来的?”
“回来有一阵子了。”牛有银说:“枪我已经做好了。”
说着,他把枪取下来拿给弟弟,紧接着又说:“现在就剩下铅弹了,我要用一下火炉子。”
“哦,你用就是。”牛有铁说,把二哥做好的野兔枪拿到手中把玩了几下,感觉还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做工太糙。
而且,他还知道这种枪管还有个致命弱点,那就是容易炸膛,毕竟这种枪管就是以前那种建筑行业用的钢筋材质,跟他的合金结构钢枪管有着质地上的差别。
当然,只要熟手拿着用,操作得当,炸膛的概率就会很小。
就这样,牛有铁站在一旁看着二哥在制作铅粒弹。
事实上,前世他用的铅弹几乎全是他二哥给的,因此,他对制作铅弹很好奇,主要是没见过。
但大概的知道制作的流程和原理,先得把从体育用品店里买来的铅砂融化成铅水,反正铅的熔点也就三四百摄氏度,用火炉子很快就能熔化,熔化了之后,把玉米面用水搅拌成玉米糊糊,然后把铅水倒入其中,铅水很快就会变成一粒粒小颗粒,就像蝌蚪一样,每个上面还带着一个小把儿,为了使其更加圆滑,好用,完了后,还得用锉子将小把儿挫掉。
总之,制作铅粒是相当麻烦的,尤其是挫圆的过程,极耗时间。
但他又用不到这东西,因此也就当乐子看了。
就这样,一直看了半个多小时,他二哥才刚刚把铅水倒进了玉米糊糊里,接下来一个个挫圆,至少得好几个小时。
牛有铁便没再看,回厨窑帮媳妇烙饼去了。
大约半小时后,牛有铁听到厨窑的窗子被什么敲了一下,他没在意,但间隔了几秒,又被敲响了。
“谁?”牛有铁大声叫问。
“你出去看看是谁。”赵菊兰用胳膊肘轻轻推了推她男人。
话音刚落,然后牛耀兵就嘻嘻哈哈地走进来了。
“原来是你,还把我吓了一跳。”赵菊兰笑着道。
看牛耀兵身上背着麻布包袱,肩膀上挂着猎枪,绑腿也打了,牛有铁便猜到这家伙今晚可能是不回了。
就开玩笑道:“看你勤快的,早早就来了。”
“我怕早上起不来,想着,来你屋里睡一晚,天明了一起走,刚刚好。”牛耀兵笑着道。
看赵菊兰忙着在锅前烙饼,就走过去,自来熟地抓起一个饼吃了一口,夸赞道:“野,我嫂子烙的饼香得很么。”
“香你就吃么。”赵菊兰笑着道。
牛有铁二话没说,直接走过去,从牛耀兵肩膀上取下猎枪,好奇地问:“这枪,你啥时候买的?”
他知道牛耀兵之前有一杆自制的野兔枪,但已经被土匪抢走了。
“前些日子买的。”牛耀兵笑着道。
“你这家伙,舍得买这么好的枪呀!”牛有铁好奇道。
他知道牛耀兵以前用的那杆枪,都还是姚进财改装过的旧枪。
牛耀兵轻叹口气,说:“本来也想不到买枪的事上去,前些日子,我达说,今年要给我把婚结了,硬逼我去跟梁庄第三大队队长的女子相亲,我不同意,然后我达就说给我买一杆枪再去,我才同意了。”
说完,得意地笑了笑,继续大口吃烙饼。
“这么说,你还打算结婚了啊?”赵菊兰笑着问,一脸的好奇与羡慕。
牛有铁把玩了几下,说:“你这枪多钱买的?还是松鼠牌的,不错嘛!”
“才一百来块钱。”牛耀兵咧嘴一笑,谦虚道:“还是单管的,和你的鹰牌双管枪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啥话,这枪威力也不小哩。”
“耀兵,问你呢,你相亲相成了没?”赵菊兰突然又开口插问一句。
“相啥相,那女子又矮又黑,想叫我娶她,我才没那么瓜!”牛耀兵撇撇嘴,不屑道。
赵菊兰捂嘴一笑,说:“那你还哄你达给你买枪,你一点都不老实么。”
牛耀兵得意地笑了笑,没再搭腔,坐在炕沿上,默默把剩下的饼吃完。
随后就好奇地在厨窑里东瞅瞅,西看看,终于看条桌上放着一个大搪瓷盆,用麻布盖的严严实实,就好奇地走上前去,闻了闻,好奇问:“这是啥肉呀,我大老远就闻着了。”
赵菊兰无语地瞅了她男人一眼,牛有铁笑了笑,走过去给牛耀兵撕了一疙瘩,说:“石羊肉,你尝尝看。”
牛耀兵一口送进嘴里,咀嚼了几下,猛然间瞪大了眼睛,惊奇道:“野,香的很么,这咋弄的,这么好吃。”
“卤的。”牛有铁说。
这时,他看到牛黑军和牛立民兄弟俩走了过来,俩人每人手里各拎着两瓶秦川老曲。
牛立民笑着道:“四达,今晚咱喝点么。”
说着,故意把手里的酒拿起来给牛有铁看。
“这,这酒谁买的?”赵菊兰好奇问。
她知道这四瓶酒,加起来都有将近两块钱了。
牛立民笑着道:“黑军买的,他想请咱一起喝。”
赵菊兰不屑地一笑,说:“黑军刚卖了些钱,就烧的捂不住,花不完心不甘么。”
看牛黑军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牛有铁感到好奇,试着问:“咋突然想到喝酒?”
牛立民瞅了牛黑军一眼,笑了笑,文绉绉地说道:“黑军和北剑大队里的李文娟情感断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