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黑军往山上爬,一边喊着牛新荣和马猴,没一会功夫,就听到了马猴的回应声。
“狗熊呢?他们都要上来了吗?”马猴好奇地问。
“狗熊早打死了,你俩快下来。”牛黑军不耐烦地喊道。
紧接着,他又把他爷病重的事说了,需要走小路回去,然后马猴就想也不想跑了下去。
他关心的是打死狗熊的事儿。
牛新荣紧跟着也跑下去了,他得知他爷病重了之后,心里一瞬间感到难过,担心,有些不知所措,猛然间,想起以前和他爷之间的各种往事,忍不住直接飙出了两股热泪。
“你俩干啥跑那么快,事情这么紧,半路上,还要我专门跑回来喊你俩,我真的是服了你们,就没见过这世上还有你们这么自私的人。”牛黑军气的嘟囔了一句。
“黑军,爷呢?爷哪去了?”牛新荣关心地问。
“爷前面走了。”牛黑军说:“四达看你和马猴前面走了,他不放心,喊我回来叫你俩。”
这时候,牛新荣早已不关心了,他的心全在他爷身上,牛黑军给他指了方向后,他就前面跑去了。
牛黑军和马猴俩人紧跟在后面,大约十来分钟后,他们终于追上了大部队。
这时候,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东西,外加山路崎岖不平,一路走的相当迟缓。
“四达,我爷呢?”牛新荣拾腿上前关心地问。
“在前面。”牛有铁说:“你俩来的正是时候,快去换你立国立民哥,抬你爷。”
“好好。”俩人干脆地应承下,很快就跑前面去抬人了,换下牛立国和牛立民后,他们又回到牛有铁跟前,帮着拉拽旱牛。
此时,雪仍旧很大,风仍旧很强劲,每个人脑袋上都被盖了厚厚一层雪。
山间的光线阴的像黄昏,叫不上来名字的鸟儿时不时鸣啼一两声,衬得整座大山都阴森森的。
快到半山腰上时,牛耀兵突然停了下来,有些拿不定主意的样子。
但这一刻,他知道自己身上的使命,也知道他铁蛋哥对他的信任。
“耀兵,咋啦?”后面的人好奇地问,纷纷跟着停了下来。
牛耀兵没有搭腔,急急忙忙在周围找路,同时开动脑筋搜索着以前走过的老路。
这时候牛有铁没有说话,还主动示意其他人不要打扰牛耀兵。
果然,片刻后牛耀兵就又继续走了。
这时候他显得极有信心的样子,边走边主动回过头对牛有铁等人解释,“刚刚我不太确定路,现在好了,就是这个小路,一直上到山顶,就能看到麦地了。”
“好,不要着急,确定好了再走。”他们纷纷开口鼓励道。
这时候,天已经麻麻黑了,周围的光线又黯淡了一些,脚下的雪影影绰绰,都分辨不清是个雪坑还是平地。
与此同时,外出觅食的野物也渐渐多了起来。
好几次,牛有铁看到有类似黄羊的动物,从他身边一晃而过,有的甚至是停下来好奇地远远地观望着他,他都无心去打。
现在,他心里已经急的快冒出火来。
心想自己好不容易重活一回,还没来及把好日子过起来,父亲就这样离世,多难受啊!
但打猎就是这样,大多时候就是在拿生命跟野物对赌。
就这样,一直到上了山,他们之中,马猴才突然开口说:“不知道路上跑的是啥东西,一群一群的,连人都不怕。”
然后,牛黑军跟着就说:“就是,我也看着了,那东西还不怕人,皮顽顽的。”
“有可能是梅花鹿。”牛有银紧跟着也说道:“身上有白色的点点,梅花鹿就是长这样的。”
这时候,他们都松了口气,至少还有希望,老爷子也还没有彻底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