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就是养马大队了,到了大队里之后,咱先去找户人家问问卫生站在哪里。”牛耀兵说:“没有卫生站了,至少应该有个背药箱子的,毕竟这么大的大队。”
“就是,咱赶紧,先往大队里走,有人了啥事都好说。”牛立国说道。
“这么晚了,家家户户基本上都睡下了,喊人也不好喊,我觉得。”牛立民愁的道。
“有啥不好喊的,咱是急事又不是闲串门。”
就这样,他们简单讨论了几句,随后又跟着牛耀兵继续往前走。
又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他们才走完郊野的路,正式进入了养马大队,此时队里的道路黑糊糊的,家家户户都大门紧闭,要不是时不时有狗叫声响起,他们都还以为进入了无人地带。
“看,那边亮了。”
再往前走了一段路,牛耀兵激动地喊道。
他们终于看到了亮着灯的一户人家,就走了进去,此时地院内熙熙攘攘挤满了看电视的人。
牛耀兵走上前随便问了一个人,他还没把老爷子受伤的详细情况说完,对方就说:“去会宁那里看,他看的好的很。”
“会宁?会宁在哪里?”牛耀兵一头雾水。
但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这年代的人很少会在这方面说谎。
“就在巷子里面,出门右拐。”对方快言快语道:“一直走到头就是。”说完,继续忙着看电视。
随后,牛耀兵又连着问了两个人,对方都推荐说“会宁”。
他们说的“会宁”其实是一个姓李的赤脚医生。
年纪不大,也就二十来岁,但在整个养马大队,医术算得上顶尖水平了。
随后,他们又匆匆忙忙走出大门,向着他们指的方向走去。
来到巷顶,看到一个木栅栏门,远远,他们就闻到了从地院里飘出来的煎药味儿。
“估计,这里就是了。”牛耀兵说。
这时候,牛有铁走上前去,敲了敲栅栏门上的锁,片刻后,果然地院里就亮起了煤油灯。
对方披着棉袄,走上前来开门。
“是会宁家吗?”牛耀兵关心地问。
同时把老爷子受伤的事说给了对方,对方一听,赶忙说道:“人呢?快抬进来。”
说着,他把栅栏门打开,然后就急急忙忙往地院里走。
一番操作,老爷子被抬进了窑内,借着煤油灯微弱的光,对方发现病人情况很不乐观,就蹙起眉头道:“血失了这么多,你看,人脸都白了。”
“那要咋办?”牛有铁急的问。
“办法我倒是有,不过——”他没有说下去。
踟蹰了片刻,然后微微一顿,接着又道:“这样吧,我去卫生站跑一趟,人就先躺在这儿,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会尽力救人。”
“好,我们等你。”牛有铁满怀期待地说。
大约十来分钟,对方骑车出门去就回来了。
他带了一袋红红的血浆,说:“来,我先给你达输点血,先叫人把神缓过来。”
说完,就熟练地把针扎进了老爷子的血管里。
片刻后,老爷子终于一点一点缓过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