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有铁没搭腔,象征性把刀在熊骨上磨了磨,开口问:“你再选一坨我切。”
牛耀兵又选了一坨和刚刚的差不多的肉,牛有铁又如法炮制,一刀切下,拿给了牛耀兵。
牛耀兵接过肉就拎着走到窑门外,把他的肉找到一个干净的雪地上放下。
“回来。”牛有铁又喊了一声。
“咋啦?铁蛋哥?”牛耀兵好奇跑了回来,搓着已经冻僵了的手,缩着脖子,抖抖索索地站在了牛有铁跟前。
“你再选一坨。”牛有铁说。
“干啥?”牛耀兵一脸懵逼,“我不是分二十市斤肉吗?”
“是的。”牛有铁说:“除了那二十市斤肉之外,我再给你十市斤,算作是你的引路功劳。”
牛耀兵一听,立刻赔笑道:“铁蛋哥,瞧你说的啥话?,永禄达的病紧急,我引路又不是为了得肉。”
“喊你拣,你就拣嘛!客气啥?”
这时,牛有银开口说道:“说实话,要不是你帮忙引路,这时景,我估计,咱还在深山老林里,外面雪那么大,弄不好都回不去了,我达腿上的伤口都不敢想象。”
事实上,关于此,在场所有人都没意见,甚至他们都还觉得给牛耀兵分少了。
“拣吧,你不拣我随便给你切了啊。”牛有铁微微笑着说道。
“那我就——”
客气了两句,随即,牛耀兵又拣了一坨好肉拿给了牛有铁。
一番操作,牛有铁给牛耀兵分好了肉,紧接着,他又给石娃分。
也没让他拣选,随便拿起一坨切了大约十五市斤重的,拿给了石娃。
石娃高兴地冲牛有铁笑笑,然后就学着牛耀兵说也把他的肉放到了窑门外的雪地里。
牛有铁紧接着又随便拿起一坨,从上面切了两溜子,沉甸甸的,看起来足有石娃分得的那么多,瞅了瞅他二哥,说道:“二哥,这你的肉。”
“嗯。”牛有银跨前一步,接到手中。
按理来说,他应该分得十市斤肉,没想弟弟直接给他分了大约十五市斤重的。
虽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给他分多了,但这一刻没人说三道四,而且还替牛有银感到欣慰。
完了后,牛有铁又挨个儿给牛立国三兄弟,以及牛黑军兄弟俩分肉,他们每人都得五市斤。
虽然不多,但牛有铁还是给每人多分了一二市斤的。
最后剩下牛新荣和马猴了。
就在他们的失望即将到达顶点时,牛有铁突然叫道:“马猴。”
“嗯?”马猴激动道,目光灼灼地瞅着牛有铁在挥刀割肉。
“这溜子肉是你的。”牛有铁说:“虽然你和新荣没有参与搬运,但你俩抬我达上山,也有功劳。”
说完,把割下来的大约五市斤的肉交给了马猴。
这个借口找的相当妙,马猴便名正言顺地接了过来,一时间,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本来他都没抱希望了,没想自己居然以这个理由拿到了肉。
牛有铁紧接着,又给牛新荣也切了一溜子。
牛新荣也感到意外,急忙伸手接了下来,他和马猴一样,也很激动。
虽然还没有马猴的多,但好歹是肉啊,拿回家,他父母看到了,还不得直接夸死。
看着马猴和牛新荣高兴的嘴角上扬,牛有铁轻叹了口气,心想总算是了结了一桩大事。
随后,所有人又安安静静地坐回到原来地方,或睡,或闭目养神。
当听到鸡打二更时分,牛有铁便指拨牛黑军等人先行回家。
一来是去北剑路喊李卫国父子来拉肉,二来也是给家人报个“平安”。
“回去了,他们要是问的话,你就说你爷的腿受了点伤,没啥大碍,不问的话就啥也不说。”牛有铁苦口婆心地交代道。
“知道了,四达。”牛黑军点头答应。
此时,窑外仍然下着鹅毛大雪,时不时吹来一股西北风,刮得窑门不停地哐啷响。
他们一共四个人,由牛耀兵领路,掌着手电筒,趁着还没亮就从养马大队出发了。
牛有铁估摸着,到达麻油村天就差不多亮了。